哗啦,呼啦.乌黑的拨号转盘旋转。
周晏荷只不过是调阅档案,他原不打算将这事儿扩大化,免得引起风波。
别看他们这些大院子弟整天靠着父辈的名头,在京城肆无忌惮的玩乐、拍婆子。
那些大院子弟纷纷以能搞到一张门票为荣,据说人民剧场的门口,凌晨两点钟已经有人在排队了。
张副主任却只给了一张硬座票。
因为不懂得饲养,还没有运输到码头,金钱龟产生应激反应死掉了不少。
“你自己注意点就行了,可以把这事儿告诉你老师刘国璋,嗯,他级别高一些,应该能帮你说话.周晏荷虽然朋友很多,也都是一些不中用的。这边我会盯着,你别太担心。”
她从衣兜里里摸出那瓶珍贵香水,像是丢一块破石头似的,摆在了桌子上。
对于李爱国在筹委会的背景,周晏荷也打听清楚了。
袁军指了指车牌,在钟跃民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是前门火车站的李爱国,按照规章制度,我应该得到您的同意,才能调阅档案。”
“跃民,走,这人你招惹不得。”
赵刚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李爱国跟周晏荷怎么拉上关系了。
为了保证金钱龟能够在异国他乡快乐生活,狗大户特意提出要聘请两个养殖员出国提供服务。
一辆吉普车早就等在不远的街道旁。
她整整衣领子,拢了拢头发,对着开车的年轻司机甜甜一笑说道:“张司机,谢谢你了。”
周晏荷掐下一朵花骨朵,随手扔进垃圾桶内。
“行了,以后要是有人往我嘴巴里撒尿,我也得张嘴接着,还说跟他妈啤酒似的,味道好极了。”
“赵叔叔,多谢你了。我相信上级会有明断。”
张副主任并没有忘记这事儿。
她现在终于明白火车司机真正的根底了。
挂上赵刚的电话后。
周放被筹委会处理。
点上一根烟,赵刚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客商心疼坏了,对筹委会提出了抗议。
路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吉普车一路畅通,来到了人民剧场的台阶下面。
他决定明天将这事儿汇报上去,希望能够打乱周晏荷的节奏,
蚊子再小也是肉,有了七八块钱,能够买几十斤精白面呢。
“前门火车站,只是个工人他的档案应该在铁道部里面。”
吉普车擦着钟跃民的胳膊行驶过去,停在了不远处。
周晏荷讪笑两声道:“我就是给你打听个人,那人名叫李爱国是前门火车站的火车司机,我有个妹妹喜欢上他了,想跟你打听一下。”
“你好,这里是京城石景山气象站。”
片刻之后,电话再次接通了,对面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广交会落幕将近一个星期了,筹委会并没有解散,反而更加忙碌起来。
就连他想要压制住周晏荷,都太难了。
周晏荷压住她的胳膊,亲热的说道:“小张啊,咱们是好姐妹,啥钱不钱的,你要是给我钱,不是埋汰我吗。”
赵刚来到京城多年,太清楚京城里面的水有多么深了,里面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可能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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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的中山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车牌,从兜里摸出证件递过去。
吉普车在行人、自行车中穿梭,巨大轰鸣声,提醒路人注意。
此时的年轻司机完全没有刚才的谦卑,站在远处的钟跃民几人都吓得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听筒内传来机械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忙线声。
“第三排,挺不错的。”周晏荷拿到门票,嘴角微微翘起。
他喊来一位干事,帮李爱国买了火车票。
这小子到了哪里都要搞大事儿,这倒是符合他的性子。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周晏荷,此时意识到不妙,也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和沉着,着急忙慌的说道:“同志,误会了,我认识.”
这种借调人员在京城各单位很常见,同时也可以从侧面说明这个李爱国没有什么根底。
她沿着楼梯来到了二楼的科室里面。
进到车皮里,看到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李爱国眼睛亮了。
“表妹,你不认识我了。”钟跃民还要耍那套子招惹女孩的手段,袁军注意到了车牌,又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年轻司机。
周晏荷总算是放下心,张干事别看职务不高,权限却不小,能够查到一般人没办法查到的档案内容。
李爱国只不过是临时借调人员。
没有及时上报广交会筹委会,差点让敌人混进去,导致一场恶性事件发生,影响到经济建设的大局。
张干事也是老干事了,识人无数,还接受过相关的培训。
“现在.”
“也许该仔细查查李爱国的底细,只要能抓到马脚,以此威逼利诱,就能把周放救出来。”
只要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对方就会乖乖就范,这是周晏荷屡试不爽的手段。
看到李爱国似乎很看重路费,张副主任苦笑着点点头:“行,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一张车票。”
跟主任请了假之后,周晏荷走出大院门。
只有那些搞技术的人员才愿意去。
也就是说狗大户将工资支付给外贸部门,国内给技术工人发放相应的工资。
“咱们什么时间闲过麻烦!”钟跃民甩开袁军的手,“没把哥几个看在眼里,我要从思想上教育他们,精神上感化他们。”
拿到火车票,李爱国觉得张副主任太小气了。
张刚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敛了神情,手指轻轻敲敲桌子。
柜台上,一张五毛钱大钞压在搪瓷缸下面。
张干事离开后,赵刚看着那瓶香水,久久没有说话。
“我是司机.”
“退票。”
还要提供“相应的售后服务”。
“卧了个大槽,这这.这女人也能被抓?”
袁军后背也泛起一阵冷汗,声音有些颤抖:“估计是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吧,京城的水太深了。跃民哥,咱们哥几个以后得小心点,别这么张狂。”
钟跃民一向看不上眼高于顶,此时却默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