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件事情印象很深刻,在冯平去世之后,他去看冯平的时候,也会去看看孙秀,尽管两个人素未谋面。
后来他去派出所询问了那个小偷的消息,当地民警说从小偷的口袋里搜出来了两个刀片,还有一把蝴蝶刀,刀片是用来划包的,而蝴蝶刀,是用来准备脱身的。
他总觉得这些事情好像才刚刚过去没多久,可是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师父,这个叫方雅的女人是谁?”
陶乐知闭上眼睛,慢慢回忆着,他记得在离孙秀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墓碑,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看上去也不超过三十岁,陶乐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冯平的目光在那个墓碑上停留了很久。
“她啊,她也是我的……一个学生。”
冯平带他走到了方雅的墓碑面前,又讲起了一个故事。
“方雅很年轻,她在警校的时候就表现得很优秀,所以后来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先把她留了下来,特招进了市局,跟在我后面。”
陶乐知忍住问出来的冲动,耐心地等着冯平的陈述,在之前,他对于生死其实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概念,他见过老人死去,见过医院的病人死去,在办案的时候也见到过尸体,可是那种对生死的体会远远没有在陵园,亲眼看到和自己同龄的同事长眠在这里,来得更加猛烈和直接。
因为陶乐知和他们一样年轻,和曾经的他们在一样的位置上,也意味着他或许也会和他们一样,成为无数墓碑当中的某一块,留给其他人悼念。
“方雅毕业之后,在警队表现很出色,当时有一个很危险的任务,我觉得她应该可以胜任,就交给了她。”
郑国忠说完,用手擦了擦台阶上的灰尘,然后坐了下来,陶乐知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就静静地看着前方。
“对不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