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票胜出。
邓伯此刻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有多精采,短短的几秒钟,表情变化可太大了。
今天的邓伯,从一开始的信心十足,再到产生不祥的预感,然后开始变得不安。
这个结果的产出,直接让他的脸色以光速变的阴沉了下来。
这个结果,不单单只是让大D有机会出来选话事人,更是展现着他邓伯一言堂的位置已经开始动摇。
串爆,光门正大的要跟自己夺权,而且,今天已经开始掌握了话语权。
邓伯的目光看着对面坐着的吴志辉,吴志辉稳如老狗,脸上带着笑意,看着邓伯。
稳坐钓鱼台。
用这个词才能用来形容现在的吴志辉,最合适不过了。
今天的整个投票过程,吴志辉没有多说什么话。
他全然没有参与进来,但是一切都在他的主导下往下走。
“六票。”
吴志辉把磕了的瓜子皮拢在一起丢在垃圾桶里,掸了掸身上掉落的瓜子皮:“大家这么支持我,那怎么好意思呢。”
他的目光扫过大浦黑跟肥华两人:“帮我打电话给权叔,帮我多谢他,投票支持我大D仔。”
“呵呵。”
大浦黑不自然的笑着点了点头回道:“嗯,我会跟权叔说的。”
旁边。
林怀乐皱着眉头,目光就一直盯着吴志辉跟大浦黑,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
他沉着脸,眼神锐利,那表情,怎么说呢
就好像本来是关系非常好的情侣,有一天出现了一个第三者,原本是嗤之以鼻的。
忽然一天。
女的当着男的面跟别人好上了,绿帽子当面他的面盖在脑门上,绿悠悠的。
林怀乐现在就有这么一种屈辱感,自己跟大浦黑之间什么关系?
大浦黑卖摇头药丸的生意,林怀乐全力支持他,还带着火牛一起给他市场给他走货的空间。
大浦黑应该是始终跟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忽然就忽然投票给吴志辉了?
“呵呵,很有意思。”
林怀乐沉着脸,语气冷冷的说道:“阿辉,你真有本事,一个电话而已,就让权叔他们投票给你。”
他现在很好奇。
很好奇这通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能够在须臾之间改变这个选举结果,争得两张选票。
“我可没本事。”
吴志辉耸了耸肩,无比低调的说道:“是串爆叔有本事,他以德服人,能让阿公信服他。”
“从侧面上也能体现出,其实阿公们还是想为和联胜好的。”
“大家都想让和联胜进步,这才愿意给多大D仔一个机会出来选的嘛。”
第二轮投票结束。
邓伯坐在座位上,呼吸沉沉的喘着,眼珠子瞪大,盯着大浦黑跟肥华两人。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两人的手给斩落在地。
忽然投票支持吴志辉?
扑街仔!
大浦黑跟肥华两人被邓伯看的心虚,一个两个眼神飘忽,不与他邓伯对视。
“肥华!”
衰狗出声呵斥起肥华来:“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忽然会投票支持大D?”
“就大D这个人,他有什么资格出来选,他辈分不够的!”
“我觉得串爆说的不错。”
肥华心里发虚,底气不足:“和联胜是要发展,需要大D这种新生代出来,给他一次机会。”
“草!”
衰狗鼻子气歪,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手指了指他没了下文。
“看来,大家还是看好大D仔的嘛,不要干预投票结果。”
串爆笑呵呵的看向邓伯:“六票,那就是支持大D出来选咯,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邓伯牙关紧咬,满是肥肉的脸上表情很阴沉:“我们和联胜讲的就是民主,叔父辈投票,少数服从多数,没有什么问题。”
“那好。”
串爆笑呵呵的拎起茶壶准备继续倒茶:“那接下来,咱们开始第三轮投票。”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串爆来摆茶阵了?!”
邓伯身子往前一探,拉过面前的托盘,有点争抢的意思了。
他盯着串爆,火药味十足:“和联胜是最讲规矩的那一个,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心里要有数。”
“想越庖代俎,做之前要先问问自己,够不够票!”
当感受到自己的地位被威胁,邓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呵呵。”
串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我只是帮你分忧而已,你来,你来。”
“嘭。”
邓伯冷哼一声,把茶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茶壶与底座碰撞声音清脆。
他拿着茶杯在桌子上摆出梅花阵,开始倒茶。
“哗啦啦”
茶水倒在杯子里发出水声。
“我从十二岁的时候就进入社团了,十五岁的时候进入和联胜,跟着那帮老一辈的叔父辈。”
邓伯一边倒茶,一边嘴里不停的说了起来:“和联胜一直都很注重规矩的,社团不能够让一个独大,要讲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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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的时候,我邓威就已经社团里实力最大的那一个了,但就是因为我资历不够,所以没有资格出来选。”
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一众叔父辈:“我邓伯也很守规矩,规规矩矩的等了一届,1970年才出来选。”
“那时候多风光啊,我当话事人的时候,有仪式大张旗鼓,其他社团的人都来了,连四大探长都来给我祝贺。”
这句台词,邓伯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因为这是他最风光的时候。
怎么说呢。
为什么邓伯一直喜欢拿这些东西挂在嘴边。
他的历史战绩确实是有资格拿出来的说的。
他当话事人的那个时候,可以说的上是和联胜的巅峰时刻了。
在他那个年代是这样的,邓伯以前的能力还是有的。
比如说要踩落月球。
如果说和联胜的话事人邓伯,他要是踩落不下月球,那就没有任何一个社团有这个实力去踩落月球了。
什么号码帮、什么新记,都没有资格踩落月球。
自己的辉煌时刻,大家都喜欢挂在嘴边的嘛,人都是这样,对于过往念念不忘。
邓伯而且尤为更甚。
他认为自己带领着和联胜达到顶峰,很满足,而且还想连庄,但是规矩摆在这里,叔父辈这边他搞不定,没办法只能退下来。
退下来以后,邓伯干脆在叔父辈中争取地位,话事人连不了庄,那我就做叔父辈中最威水的那一个。
一步步走到叔父辈的顶峰成为一言堂,对于自己的地位当然要保住了,出手干预和联胜的话事人选举。
每次选举话事人,他都会挑选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角。
话事人不一定要是社团里最威水实力最强的那一个,但是一定要是最听话、最能凸显出他们叔父辈价值的那一个。
由此。
在邓伯的干预下,一步步,和联胜慢慢的一届不如一届,再加上外围因素的变化,和联胜也就开始跌落。
虽然还稳住了一众社团中的前排,但是已经没有当年那边鼎盛了,逐步退化。
“和联胜能够走到今天,就是因为大家都遵循着和联胜的规矩,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