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轻轻地用枯瘦的手抚摸儿子的头,肌肉萎缩的嘴角露出一个难以分辨的笑,那双浑浊的眼睛却依旧坚决地对着原来的方向。
“傻孩子,我听医生说过了。我这毛病呀,治不好的,这是接触到污染物引发的异常衰老,脏器都在衰竭纤维化了......”
“叫窥秘者来治病,咱们家也没有这个条件,人有生老病死很正常;没了妈妈,你也会是个坚强的好孩子。”
老妇人发出两声痛苦的咳嗽,男青年连忙起身,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努力地在衣服里掏着什么,最后取出了一个脏兮兮的油纸包。
“妈?”
见状,王义怔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抽泣。
老妇人的脸上满是不舍,似乎掏出油纸包的过程又耗费了很大决心,她用指腹摩挲着纸包表面,颤颤巍巍地将它递到儿子手中。
“这是你父亲出事前留下的,妈妈骗了你,他其实不是抛弃了咱们母子俩......而是在一次污染物质外泄的异变中,为了救一个小男孩而牺牲了。”
“这枚戒指不值什么大价钱,但也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你父亲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希望你能善待这枚戒指,也能和他一样,不要因为外界的声音迷失善良的本心。”
王义接过油纸包,里面正是一枚金属戒指。
“妈,他宁愿去救一个小男孩也不愿意救咱们母子俩,你有什么好惦念他的?明天我就去问经理预支薪水,咱们一定能把这病给治好咯。”
看到这枚戒指,再看看母亲的病容,他的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刺痛;狠狠地擦拭了一把泪水后,仍然要坚持借钱治疗的方案。
“我先去上个厕所,回来给你喂药吃。”
拂去眼角的泪水后,王义留下一句话,顶着红通通的眼眶出了房门。
“唉......你这孩子。”
身后,老妇人坐在床上苦涩地摇了摇头。
......
脏乱又狭小的公用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