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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美，女，15岁。”

医生扶了扶眼镜，认真地盯着眼前的女孩看了一眼，语气里流露出几分责怪。

“才十五岁，皮肤问题就这么严重了，受到的破坏不是一天两天，家里人不管管吗？”

“你这是油性肌肤，平时用那么多滋养型面霜干什么，这不是闷痤疮吗？还有美容院里那些不正确的操作手法，都会导致皮肤过度水合、受损加重。”

诊断完毕，他看到韩小美满脸痤疮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便好心地宽慰了她一句：

“这两支药膏轮流涂抹，半个月痘痘就消下去了；小姑娘爱漂亮，过几个月可以到正规医院做个医美，把痘印红褐斑去一下。”

医生与女孩的父母，大概是这个故事里少数的好人，依然恪守着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孔沐尘站在接诊室的窗口，朝外看去，

这里是整座蝶蛹镇唯一还没有被茧丝侵害的地方，在其它的角角落落，灰白色的茧丝已经泛滥成灾。

“不只是禁忌物在操纵人的欲望，在这座城市中，还有许许多多助纣为虐的普通人；无论是否是窥秘者，人们都为了生存而掠夺彼此，恨不得将他人都化作自己的资粮。”

“弱肉强食，人人挥刀向更弱者。”

“一切的根源皆是为了利益，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世界向来便如此。”

他看着这一幕，虽然痛苦却无可奈何。

“从来如此，便对么？”

随着目睹的惨剧越来越多，少年的怜悯也在逐渐减少，心底诞生了一种病态的疯狂感。

那种疯狂而偏执的心态不像正义，也不像善良，甚至连愤怒都不是。

“通过这几个副本的背景故事，我已经可以确定，收容所的外面也不是什么善地；养殖场外，大抵是更大的养殖场。”

他俯瞰着外面的建筑，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连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笑意，那种笑容和张主任脸上的格外相似，只不过片刻间就收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