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释善蹲到了尸体旁边，双手掐出放光印，似乎想要超度尸体的亡魂。

在他眼里，这具尸体也曾是“生命”。

“死在废墟禁土中，想来受到了诡异污染；污染的源头没有解决，你救不了任何人，再超度也是没有用的。”

郑清歌向这里瞥了眼，忍不住劝诫道。

“但至少可以解脱它们的痛苦!”

“师父教过我的，要当一个慈悲怜悯的人，这样才能修成正果，才能成佛!”

面对劝诫，释善显得很倔强。

他在谨遵师父的教诲。

小和尚实在太善良了，用个不恰当的比喻，他就如同不谙世事的白莲花般，对任何生命都保存着慈悲，甚至连诡异和亡魂都不例外。

这样偏执的善良，就是他的精神疾病。

“在窥秘者的世界，善良只会害死自己!”

郑清歌还想据理力争，两人在各自的立场上僵持不下，似乎这场试炼才刚开始，小队内部就起了争执。

“别吵了，超度完接着走吧。”

孔沐尘连忙拉开两人，强行打断了这场纷争，“再这样吵，我现在就用传送符把你们传出去，让教官和其它学员看我们的笑话。”

这句话很有用，现场马上安静了。

几人都是有师承的，所以也有自己的骄傲，谁也不想率先出局；尤其是剑痴郑清歌，他的反应是最大的。

“继续往前走，看到那里的红灯笼了吗？它们是街道上唯一的光源，或许更关键的线索就在那里。”

安定好队友，孔沐尘加快了脚步。

寂寥的街道、深邃的夜色、浓重的迷雾。

追随着远处闪烁的绯红光芒，几人很快就来到了那挂着两盏红灯笼的棚户房前，借着血光看清了灯笼的模样，当即浑身一凛。

这哪里是什么红灯笼？

分明、分明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