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连她也被气得不行。
何况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楚沉暮。
“师弟,师姐实话跟你说,他们大多数人都指望不上。”
东方舒话说的直白,楚沉暮有些不解的看向她,她便继续道:“前两日我去让他们帮忙,便已经被推三阻四,如今我们三人受伤败北,他们看不到希望,怕是更难办。”
楚沉暮知道难办,可难办也得办,“无妨,劳烦师姐帮我叫来便是,我自当亲自试一试才肯甘心不是吗?”
东方舒说让他明早去一处无人的院落,她会尽力叫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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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尊者,我虚长你些年岁,尊重你才叫你一声尊者,可你也不能太刚愎自用,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无极门人数也不少,为何要让我们这些小门派也参与进去,岂不是要我们白白送死?”
“是啊,楚尊者,这……您无极门毕竟是四大门派之首,我们一向以你们为尊啊,此时便也请贵派救救我们吧。”
“你们说这么客气干什么,要我说,就是他娘的恃强凌弱,要我们去当炮灰了,他们大门派好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楚沉暮,老子叱咤江湖游历四方的时候你还是个光屁股的娃娃,他们敬你畏你老子可不怕,就一句话,跟你去送死,没门。”
“唉,这位道友话糙理不糙啊……”
……
站在原地的楚沉暮仿佛与对面的人们之间有深不见底的鸿沟,将他们隔成黑白分明的两个世界。
站在门口的各个门派,能被阳光照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影子投在地上;
在最角落几乎就要贴在墙角的楚沉暮被这些人的阴影笼罩,百口莫辩。
如果不知情,他自己都会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需要被这么些人轮番口诛笔伐。
可他只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连一句“我并非强求大家,只想问问大家是否有自愿随我前往之人”,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手背在身后,脊背挺得笔直,下巴仍旧高高抬着,落在众人眼中便是油盐不进,更该被骂。
可他微张着嘴巴的下唇微微颤抖,眼底的不知所措几乎就要压制不住,背后的一只手狠狠攥住另一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死死掐住背后一片衣物。
耳边声音嘈杂,他渐渐分不清他们每个人都在说什么。
是在说他吗?
刚愎自用、危言耸听、好大喜功、十恶不赦,都是在说他?
……
“我们门派就剩我几个人了,谁爱去谁去!”
——“就是他偷的!”
“……实在是我们修为有限啊。”
——“没错,我都看见了,老师!老师,我看见他把手伸到他同桌的书洞里了!”
“……你们先上……”
——“不光他同桌,老师我的钱也丢了。”
“太危险了……”
——“对,还有我,嘿嘿嘿还有我。”
“狗屁不是!”
——“他就是没钱,穷鬼,才来偷我们的东西!”
“楚尊者。”
——“楚同学。”
楚沉暮呼吸急促起来,眉头蹙起,茫然地从眼前之人脸上一一扫过。
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是在说自己让他们送死,还是在说自己偷了他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