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没有重伤,但我的修为被废了。普渡寺的志光直接被杀,变成了一滩黑漆漆的血水。那个天师只是一道雷电就结果了他的性命,志光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什么?!”
善了禅师再度握紧了手机。
“他竟敢杀我佛门中人?”
“他难道是要引发佛道两派的大战,让大家两败俱伤吗?”
善了禅师咬紧牙关,多年来修心养性的宁静在一瞬之间土崩瓦解。
“他杀害志光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志光在他现身之前便心怀杀意。至于引起双方大战,恐怕在他眼中,我们并不足以与他们一争长短,更谈不上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听到这里,善了禅师脸部肌肉不停地抽搐着。
内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但是……
事实确实如善治所说。在张怀玄眼里,他们并没有资本与之对抗,实际上也是如此。
你现在在哪里?”善了禅师问道。
“正在回寺的路上。”善治禅师回答道,“志光禅师的徒弟空戊带着我返回寺庙,应该很快就能到了。咳咳咳咳咳……”
还未说完,善治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虽然表面上伤得不重,但是修为尽失所带来的身体变化让他感到格外虚弱。
即使体能依旧远超常人,但只能勉强撑一时。
随着经脉逐渐萎缩,他的体力不久就会下降至普通人的水平……
“知道了。”
善了禅师低声应答后,盘腿坐上蒲团开始敲起木鱼。
木鱼声愈发急促、密集,暴露出了其心中的慌乱不安。
就这样敲了一个时辰。
直到善治回到寺庙时,这声音才戛然而止。
看着虚弱无力的师弟,善了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攥成拳。
虽然善治失去了修行的能力,可至少还可以通过言辞继续为寺里效力,并非完全无用之人;
可是失去志光对于南方地区的局势影响极大,很多棘手的事情因缺少了他的力量而变得难以解决。
共事了上百年的同门突然沦为废人,此时此刻善了竟冒出这般心思来。
倘若让善治知晓自己的想法,必定会倍感绝望。
“空戊侄儿,多谢一路上对师父照料有加,要不要留下来稍作歇息后再走?”
善了对着眼前青年温和地说道,
“我需要跟你师父商议下一步行动方案,你也可以在一旁提出宝贵建议,特别是在关于如何替你师父报仇方面。”
因为空戊天生聪慧且潜力巨大,未来极有可能成为另一位志光般的人物,因此得到了善了高度重视。
“承蒙方丈厚爱,不过我还是希望尽快赶回去为先师修建一座衣冠冢。此事还是由我自己处理比较妥当。”空戊摇头谢绝。
略微有些吃惊之余,善了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如此,那就不留你了。”
“告辞,方丈!”
空戊转身离开,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夜色中慢慢淡去。
望着弟子背影离去的方向,善了眉头紧锁,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之处存在。
“师兄,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难不成真打算就此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