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两人已相对站定,盖领手里拿着的是他自小用惯了的长剑:逐日,是仿照上古名剑太阿的形制所铸。只是不可能真的如史书上记载的那种重达几百上千斤,长逾十几丈,而是是根据他的身高和用剑习惯所铸。剑长两尺三寸,刃长一尺六寸五,宽约两寸,薄刃而带血槽,带鞘重约4斤(太阿剑数据参照现在能买到的太阿剑。)。他这逐日用料十分考究,甚至加入了一些难得的玄铁。
而李莲花他的少师早已遗失在东海,即使没有遗失,也不方便拿出来用。而吻颈,也是向来不现于人前的。他便随意在人群中借了一把普通长剑,试了试,将就着用吧,若不是不想太过惊世骇俗,真用不着拿剑跟个小辈比试。
他认为人家是小辈,人家却没这么认为,反正等他顺利入了师门,这辈分就拉平了。(芩娘怒道:做梦!)
两人相互施了一礼,盖领便迫不及待的拔剑上前,以求抢得先机。他盖家的剑法相传是师承鬼谷一脉,讲就的是一个“势”,所谓“攻于势,以求其实”,其实更适合于谋定而后动,一击必中。但显然千年过去了,盖家人对自家的剑法有了不同的理解,他们认为要的是一种气势,一种一往无前、压倒对方的气势。当然这也是一种战斗策略,对于一般人而言确实是会未战先怯,但很不幸,气势上没有人能压得倒李相夷。所以这气势汹汹的一剑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反而让人觉得心浮气躁,有失沉稳。
本想争得先机的一剑反而失了先机,盖领的气势明显的弱了下来,为了掩饰,他如疾风骤雨般连出十数剑,以期用速度来扰乱李莲花的招式。李莲花连剑都没有出鞘,只用了剑鞘使了云隐山入门的剑法“逍遥独步剑”轻轻松松的挡了他一连串看似飞快的剑招,用空手入白刃的巧劲便将他剑夺了去。
原本盖家老爷子还坐在马老爷子给他安排的极中间的位置,捻着胡须点着头在为自己乖孙子的剑法洋洋自得。虽然还有些瑕疵,不过他这个年纪已经很不错了,约莫比那李相夷是差了一星半点的,但反正李相夷已经不在了,当世之上,一般年纪的年轻人谁还能及得上自家乖孙?没看到那李莲花被打得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吗。没想到变故突生,怎么逐日一晃眼就到了对方的手里?
芩曦夫妻脸色铁青,芩曦武功虽不及丈夫,但好歹也是学过自家的功夫的,李莲花用的不过是入门功夫,她当然也是练过的。但正因为练过,心里不忿更盛,什么时候入门功夫也能打败传承千年的鬼谷剑法了,定是用了什么她看不出来的手段。但是她看不出来便不能胡乱指责,否则自家脸可就丢得更大了。
所以听到李莲花问她:“前辈,晚辈这套逍遥独步剑火候如何?可能看的出来习了多少年了?”的时候,她也不得不强忍了那想刀了对方的冲动,寒着脸,咬着后槽牙道:“这套逍遥独步剑已得其中精髓,不下十年苦功。”
她自觉怒气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沿了,偏生这小子还在不依不饶的问她:“那是否能说明晚辈不是师娘立誓不收徒之后才入的师门?”
芩曦怒气冲冲的道:“就算是你先前就入了门又怎么样,她能收下你,就不能再收其他人了?”
白江鹑道:“芩前辈门下尚有如此优秀的弟子在,倒也不必非要另收他人啊,此事贵精不贵多。”
芩曦没注意是谁在搭话,一腔怒气转头就向他发去:“有你什么事,我家之事轮不到外人来多嘴!”听得她丈夫脑门冒汗,厉声喝止:“住嘴!”
百川院这几年来在江湖上的威仪越来越重,隐隐有赶上当初四顾门辉煌之势,白江鹑虽看着温和圆滑,但作为百川院四位院主之一,又是担负在外交际的主要人物,岂是可以让人随意呵斥的。他盖家虽然不怕百川院,但也没必要为了已经不可能的拜师之事,让这无知妇人把人给得罪了。
白江鹑平素都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笑嘻嘻的模样,此时却是半分不让步:“云隐山乃是我们二位门主的师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觊觎的。白某倒是想请问盖老夫人,什么时候将云隐山占了去,收入了盖家的囊中?”
盖家老太爷忙打圆场:“误会误会,内子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她和小妹两姐妹闹了点矛盾而已,我盖家绝对没有觊觎云隐山的意图。”
说罢,也不管自家老太婆还想闹的想法,赶紧拉了人走开,他家儿孙又不是非要去学什么云隐山的功夫,不过是这个老太婆天天叨叨,说山上有多少典籍,又后继无人,才起了这心思。既然人家有弟子,本来又不待见自家老婆子,何必非要强求呢。盖老太爷看得很开,也没必要到处给自家树敌。何况还有其他转圜的方法呢,比如改日备了厚礼,去云隐山陪个不是,拉拉关系,好歹也是嫡亲的血脉关系,难道还好意思不给面子吗?到时候混熟了,再登堂入室,借几卷书看看又有什么打紧的。还可以让这叫李莲花的小子陪孙子练剑,武功嘛,要经常磨炼才能越来越好.......
且不说盖家老太爷私下怎地盘算,其余人也在说了些恭维赞扬的话后,见李莲花师徒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