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亲身经历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那种被神秘力量钳制,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惧意,还深深让她畏惧。
她一个人,晚上是真会害怕。
“乐意效劳。”
傅斯川眼尾溢笑,端给她一杯清水:
“漱漱口吧,还想不想洗澡?我可以无偿奉陪。”
宋延金接住水杯,讪笑扯唇。
“那倒不用,我自己可以...”
傅斯川当然是逗她的。
他哂笑摇了摇头,起身将屋里灯都打开,立在浴室门前,抬了抬手示意。
宋延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浴室门口,又兀地立住脚。
“我,我得跟姜秘书联系,送一身换洗衣物过来。”
“交给我。”
傅斯川点点头,眉眼温润看着她,勾唇笑了笑。
“进去吧,泡个热水澡解解乏,我一直在外面,衣服一会儿帮你挂在门把手上。”
宋延金眼睫微煽,没再磨蹭,默默抬脚走进了浴室。
*
一个小时后。
她泡完澡,裹着浴袍稍稍拉开门缝,就看到门把手上果然挂着只衣袋。
房间里响起男人低沉说话的声音,像是在跟什么人通电话。
宋延金没多听,将袋子拎进去,吹干头发,换好了睡衣。
睡衣是她常穿的牌子,另外一件套裙和一身内衣,也都符合她的品味。
姜秘书是个好秘书,办事用心,又跟她很有默契。
宋延金想到自己即将跟宋家割裂,往后可能都不会回宋氏集团,可能要错失这个好助手,心里还有那么一瞬难过。
但比起被宋家所有人联合起来欺负,这点难过,又算不上什么了。
她立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看着里面唇色苍白眼神冷漠的自己,心底一时有很多个疑问在环绕。
离开宋家后,她孑然一身。
接下来要去哪儿?
她是谁?
她的亲人又在哪儿?
她们是否也牵挂她?
二十二年互不相识,她有没有必要再去寻找真正的血脉亲情?
还是就这样,一个人重新生活?
无数个疑问困住她。
宋延金从没有一刻感到如此迷茫、无力,定不下目标。
孑然一身固然是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