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仕林已向郕王表明忠心,但仕林心中依然惴惴不安,郕王是否相信自己,普安王是否还相信自己,一切犹未可知,但先前郕王之言,又让仕林心中动摇,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但眼下又无人可说,只有仕林自己一人,孤军奋战。
一连数日,郕王都没有找过仕林,仕林心中愤懑,想来自己还不受郕王信任,仕林则在郕王的城郊别苑中,四处闲逛。
在仕林路过郕王书房之际,忽闻房中传来一声杯子碎裂声,仕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驻足聆听。
仕林隐约听到屋中像是那日蒙面之人的声音:“王爷,小的知罪……普安王此次行动属机密,小人也是方才得知其行踪,请王爷恕罪。”
仕林闻言与普安王有关,不由心中一震,身体不由自主的靠近。
此时传来郕王的声音:“是何机密之事,连本王都不知道。”
蒙面人答道:“王爷请过目,此事还是从那边传来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郕王的声音再次传来:“那边有何意见?”
蒙面人再次答道:“那边说,祸水南引。”
郕王停顿了片刻:“让法海去吧,按理说,他已被问斩,任谁也查不出是他的身份。”
蒙面人紧接着说道:“是,王爷。”
仕林闻言,惊出一身冷汗,仕林心中暗想:“普安王?法海?祸水南引?究竟是何意?难道……”一阵不好的预感,充斥着仕林脑海。
此时,蒙面人也从房中走了出来,仕林则躲到一旁,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眼瞧着蒙面人离去,仕林这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仕林回屋,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灌了下去,一连几杯后,浸湿了自己的衣领。仕林还沉浸在方才听到的话,郕王果然还是那个郕王,善用阴谋,剑走偏锋,但眼下也顾不得规劝郕王,若不采取行动,则普安王危矣。
仕林忽然想起,郕王方才所言,欲派法海前往,既然如此,仕林决定,去找法海,就算阻止不了,也要让法海手下留情。
此时,蒙面人也来到法海住处,蒙面人没有好脸色的推开法海的房门,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说道:“法海,出来。”
法海见到蒙面人,斜眼一视:“阁下好生无礼,贫僧正在打坐,你且稍后再说。”
蒙面人起身,瞪了一眼法海,想到还有郕王的命令,也就忍了下来:“法海,你别不识好歹,这是王爷密令,你自己看。”
法海一听是郕王密令,也无奈起身,接过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
三日后,建康府,截杀普安王。
法海顿了一顿,双眸无神:“王爷要我要去杀普安王?这是为何?”
蒙面人一把抢过法海手中的密令,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看着密令渐渐化作一团灰烬:“法海,不该问的别问,别忘了你曾经做过的事。”说罢,蒙面人将灰烬一扬,发出一声难以捉摸的笑声,拂袖而去
法海回到座位上,陷入两难,内心挣扎,郕王为何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而自己又该如何去做。
但法海别无选择,自己实际上已是一个死人,在户籍上,已被问斩,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所,而且自己犯下的过错,不允许自己背叛郕王,虽然法海不愿和郕王同流合污,但自己背负佛门清誉,不得已,只能效命郕王。
夜深,法海在屋中参禅,忽闻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法海闻声开门,只见一个黑影快速蹿进屋内,吹灭烛火,反手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