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官方发的通告无疑。
看官方的计划,似乎是临时起意。
理由是为了促进旅游业发展,我市将着重整改南官河在内的多条重点水域,清除阻挡河景和妨碍河岸健身跑道的老旧建筑。
好了,我精心打造的能看到对岸风景的露台倒成了阻挡河景的“老旧建筑”了。
前一阵子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啊,怎么来的这么突然?
我打电话给段谕菲,想问问她的意见。
没想到段谕菲刚接通电话就开始安慰我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分店,以后分店变总店不就好了?官方肯定会给补偿的。”
“补偿?补偿是给房东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提醒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
“南官河畔酒馆如果不在南官河畔还有什么意义?”
我说出的话仿佛震耳欲聋,让段谕菲失了声。
不是吗?
当初我给酒馆起下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因为这片河岸曾经在无数个夜晚接纳过郁闷的我。
河岸改造本是好事,可这也意味着我记忆中对我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将在现实中彻底消失了。
这让我如何接受?
南官河畔酒馆现在可以说是我兜里钱的主要来源。
如果失去了它,不仅我的生活和网吧的运营会发生变故。
重要的是,无数跟我一样喜欢南官河美景,喜欢南官河畔酒馆的人,也再也没机会坐在河边喝上一杯曼珠沙华了。
而且这家酒馆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这里面也有着尹东且、段谕菲、姜生、龙校长、秦鞘、夏亦莹、吕焰紫包括后来才加入我们的江佳的心血。
这家酒馆是我们这个集体的结晶,也是把我们串在一起的地方。
我害怕失去这个酒馆之后,我们再聚在一起会变得很难。
我赶紧打电话问了问鹿文初,这方面她肯定比我有经验。
不过鹿文初好像不是很愿意理我。
可能是我擅自搬出去的举动让她很不悦。
挂断了电话,我一个人跌坐在床上。
难道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吗?
无数个在南官河畔度过的日日夜夜浮现在我眼前。
陈听雨也被我打电话的声音吵醒。
她睡眼惺忪地搂住我的腰问道:“怎么了哥哥?”
我现在没心情讲话,扒开她的手,站起身来。
我穿好衣服,点了根烟在窗前默默地抽着。
陈听雨在床上好奇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