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潺潺流水,悠悠然地一天天过去。
汪瑾轩仿若被精准调校的古老时钟,分毫不差,每日都雷打不动地准时迈进赵敏的房间。
屋内,烛火摇曳生姿,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跳跃,似是在演绎一场无声的舞剧。
汪瑾轩神色专注,犹如虔诚的信徒,双手稳稳地搭在赵敏的肩头,小心翼翼地将九阳神功的内力渡入她的体内,每一丝内力的输送,都饱含着他的关切与执着。
每次运功,对赵敏而言,都好似投身于一场残酷的、以性命相搏的战场。
她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流,如汹涌的岩浆,猛地冲进经脉,与盘踞在体内多年、如恶魔般的玄冥寒气激烈交锋。
每一寸肌肤都在剧痛中颤栗,每一根神经都被痛苦的铁钳紧紧攥住,仿佛要被生生撕裂。
可她紧咬下唇,直至唇色泛白,白皙的脸上虽因痛苦而微微扭曲,宛如被狂风肆虐的花朵,但那一双灵动的眼眸里,却满是坚韧不拔的光芒,恰似寒夜中熠熠生辉的星辰,没有一丝退缩与抱怨的神色,尽显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与坚毅。
随着时间这位无声的行者悄然流逝,寒毒像是被春日暖阳驱散的冬日阴霾,逐渐消散。
这天,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如碎金般倾洒一地,为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赵敏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轻盈得仿若春日里的蝴蝶,已能在房间里悠然地缓缓踱步。
她的脸颊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与光彩,恰似春日里盛开得最为娇艳的桃花,明艳动人,光彩照人。
见汪瑾轩又如往常那般前来,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流星,脆生生地说道:“今日我感觉好多了,说不定不用你帮忙,我自己都能把剩下的寒毒解决掉。”
汪瑾轩闻言,微微挑眉,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璀璨星辰,带着几分玩味与调侃:“哦?那你倒是试试。”
赵敏一听,立刻收起笑容,表情变得故作正经,双掌缓缓抬起,摆出一副运功的架势,眼神中满是佯装的专注,像是真的在努力汇聚天地间的磅礴内力。
可没过一会儿,她便再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欢快地回荡,打破了片刻的宁静:“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再受那罪,想想都觉得可怕。”
赵敏心里门儿清,自己和汪瑾轩在武功上的差距,简直如同天堑鸿沟,不可逾越。
现在也就是能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要是真刀真枪地动起手来,自己肯定不是汪瑾轩的对手,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这几日,汪瑾轩在汝阳王府里,也没让自己有片刻闲暇。
一日午后,阳光正好,暖煦的光线如丝缕般轻柔地洒在王府的花园里,为满园的花草树木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汪瑾轩在花园中悠然散步,不经意间撞见了一位身形佝偻、面容丑陋的苦头陀。
汪瑾轩只一眼,便如经验老到的猎手认出猎物般,精准地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明教的光明右使范遥。
看着范遥那故意装模作样、七手八脚比划的模样,活像舞台上滑稽的丑角,汪瑾轩心中暗笑,却并未拆穿他,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仿若一位置身事外的看客,欣赏着这场有趣的闹剧。
他心里明白,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既然范遥想要继续这场伪装的游戏,他便配合着演下去,看这场戏究竟能唱到何时。
又过了几日,汪瑾轩在王府的练武场上,看到了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正是混元霹雳手成昆化身的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