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祉儿是吧?这个给你”
陆瑾延走到陈颂祉身旁,伸手抹去他眼尾的泪珠,递给他一样东西。
看着他手上的令牌,陈颂祉抽噎着,迟疑的看向陈忆典。
陈忆典也诧异得睁大了眼睛,他没疯吧?
“承王府的令牌?这,这也太贵重了,他这么小一个孩子你真事,多不好意思”
说话间陈忆典已经一把抢过那块令牌塞进陈颂祉怀里。
“收好了,这可是承王府的令牌,今后姐姐不在的时候遇到麻烦就往承王府跑,别怕添麻烦,都是自己人”
陆瑾延:……
好吧,她说得也有理,陆瑾延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打趣弧度。
陈颂祉不仅是她的胞弟,还是陈国的嫡出皇子,即便被废为庶人,但今后总有机会在拨乱反正。
入夜后陈忆典守着陈颂祉入睡,看着他不过巴掌大点的小脸上稀稀疏疏分布着些淤青和擦伤,陈忆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一路是怎么熬过来的,肯定受了不少罪。
此刻她只庆幸今日是自己遇到了他,若是他真的跑去太子府寻找陈忆源,她都不敢想象他会面临什么。
按理说这么一个冒然出现还可能带来麻烦的弟弟,她大可给一笔钱让人把他送得远远的。
可不知是因所谓的血浓于水还是与他同病相怜的漂泊无依,她想将他安安稳稳带在身边养大,在这万千人的异国他乡,她也有相互慰藉的至亲。
陈忆典坐在床沿,伸手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只要自己一收回他握着的手指,本还算睡得安稳的小孩就会在睡梦中惊慌起来,陈忆典只好轻声哄着他。
……
因为一路担惊受怕的逃亡,陈颂祉住入陈忆典的宅院后连着几日都不肯出门,若非陈忆典拉着他院子里晒晒太阳他连房门也不愿踏出。
尤其在告诉他自己和陈忆源是敌对关系后陈颂祉更沮丧了。
“姐姐,三皇姐和二皇兄不是我们的亲人吗?为什么他们要杀我们……”
陈颂祉两手捧着陈忆典给他泡了杯蜂蜜水,瓷碗中的水波微微晃动,映出他稚嫩却满是愁容的脸。
明明每滴水都散发着甘甜,可他的心底却是苦涩得很。
“祉儿,亲人之间,也会有利益之争,也会有背叛与伤害。你不要因为相同的血脉而信任他人,你得学会自己明辨是非,你的骨肉至亲或许会为了利益舍弃你,但非亲非故之人也许也能成为你的良师益友。记住,你可以相信人,但不能相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