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涟语气中带着些小心翼翼，怕长川在外过得艰辛，可这微末的期盼似乎又很渺茫，答案几乎存于几人心间。

被亲父丢弃的他，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好呢？

可云涟还是存着微渺的希望。

余皎月听见阿娘如此问，忽地想起她与长川的初遇。

他一身是伤，身染寒毒，面上沟壑纵横，满是深可见骨的刀疤，眼睛也看不见，覆着白绫，只以神识视物。

她还未张口，只一抬眼，眼中的泪水便大颗大颗的从莹白的面颊滚落，一颗接着一颗。

余皎月忽然蹲下身，将脑袋埋进膝盖，哭得不能自抑。

余相皖见状心倏地一紧，忙上前轻抚着余皎月的背，无声安慰着她。

云涟见这情况便知她的长川这些年肯定是过得不好，心中像是风雨欲来时的灰暗地带，滞涩又沉闷。

良久，余皎月才渐渐止住了哭意，抬起一张哭得泛红的小脸，看着哥哥近在咫尺的面容时，泪水又控制不住的落下。

她声音哽咽道。

“阿娘，哥哥，我其实见过长川哥哥两次，可是第一次我没有认出他来。”

余相皖闻言抿了抿唇，垂着眸一言不发。

余皎月继续道。

“我去明度城找哥哥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他身中寒毒，几欲丧命，他眼睛也看不见，脸上全都是伤疤。”

余皎月说得断断续续，每说几个字就忍不住的抽噎，一双明眸哭得通红，她继续道。

“第二次看见他，便是前几日，我和哥哥从幻境之中出来，正准备去找哥哥，便看见一个与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追上去以后发现他除了一张脸几乎与哥哥一模一样之外，其他的都不像，我以为他将哥哥怎么了，所以我出手伤了他……”

说到这里，余皎月无助的抬眸看向云涟。

“我伤到了长川哥哥，阿娘……”

云涟心疼长川，可看见长乐这般自责愧疚的模样，心中也泛起酸涩，她开口安慰道。

“长乐，长川一定不会怪你的……”

谁知她话音还未落，便见余皎月崩溃的哭着摇头，晶莹的泪水重新爬满她如玉的面庞，可怜又无助的看着云涟。

“不，阿娘，长川哥哥早就认出我了，他一定是怪我的，是长乐傻，是长乐做错了事。”

云涟听见余皎月的话也愣住了，长川认出了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