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兰陵依然游走在杀手甲和杀手乙之间,相比刚开始交手时,此刻三人出手的速度和力度已弱了不少。兰陵的左臂被蛛丝穿透,滴滴哒哒地流着血;和罗布对砍时虎口就已经出血的杀手甲,刚刚被兰陵一脚踹碎了左边肩胛骨之后,如今已快要举不起斩马刀;妖娆的杀手乙此时也不再妖娆,长长地头发被割掉好几撮,女鬼般披散下来,为了躲避见血封喉的鱼肠剑,指间的蛛丝被削的越来越短,短到连一次偷袭都做不到。
更惨的是罗布和持峨眉刺的杀手丁,丁以出其不意的刺杀为主技,峨眉刺虽然使得天花乱坠,但光明正大的碰上常年玩刀陷阵,不惧生死的罗布,只能处处小心,好不容易发现对方露出一个破绽,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峨眉刺直接洞穿了罗布的左胸。哪曾想这是罗布故意为之,左胸被峨眉刺刺穿的同时,雁翎刀也狠狠扎进了丁的右腿,要不是左肩受伤使不出全力,不然罗布有十成把握可以把他的右腿卸下来。一伤换一伤,罗布尚能握刀进攻,但一手捂着血流如注右腿的杀手丁,此时只能勉强格挡!
至于壮如野牛的杀手丙,至今还精力充沛,第一波冲阵的长枪玄甲兵被他屠戮殆尽之后;第二波下马抽刀的二十人,凭借三人阵互相配合,不靠近这个可以手撕战马的牛犊子,只是一击便后撤换人,以九死十伤的惨痛代价,勉强地挡住了他的攻势。但没有内力的他们早就是强弩之末,只是在硬硬的强撑而已,恰在此时,刘老实和身后十余人奔袭赶到,距离二十步刘老实一声大吼:掷!十几支长枪对着杀手丙投射而来,这一掷,只是为了让硬撑着的兄弟们有个撤退的机会而已,本就没有抱什么希望,果然一杆杆长枪被杀手丙双臂绞的瞬间崩断。就在刘老实他们刚要下马,迎战杀手丙时,突然空中传来燕隼的嘶鸣,同时悄无声息的从刘老实身后飘来一袭白色的身影,单手捡起一杆掉落地上的长枪,对着杀手丙轻轻一推,枪头居然刺了进去,先是穿透了左臂紧接着又穿透了右臂,最后穿透了杀手丙的胸膛,将他整个身躯像串冰糖葫芦似的钉在了石壁上。一切只是发生眨眼间,不做一丝停留,一袭白衣已继续向前方疾驰而去,此刻反应过来的玄甲兵哪会错过这个报仇的机会,几十把雁翎刀全部招呼上来,生生将钉在石壁上还没死透的杀手丙剁成了肉泥!
于小懒和痨病鬼一直耐心的等待着,此时于小懒的体力终于不支,握着鬼刀的胳膊居然颤抖了一下。而痨病鬼等的就是这一刻,左手紧握烟杆,同时真气聚到右手,迅速向于小懒袭来。而身体不支刚刚还在颤抖的于小懒像回光返照似的突然真气大放,鬼刀再次笔直的伸出,狂声大笑,嘶吼道:我有一招,同归于尽!
这一次,于小懒用尽全身力气,递出了一刀,说出了八个字。
于小懒,知道自己的身体马上就坚持不下去了,所以故意露出破绽,只待痨病鬼上钩,然后使出他最后的一招:同归于尽!
白衣袈裟举步生风,千钧一发之际左手将以命换命的于小懒向后用力一拉,右手成掌对上痨病鬼,这一对掌撼天动地,周围地面迅速塌陷,对掌的两人也纷纷踉跄后退。想要保留实力的痨病鬼被这一击,顿时连喷两口鲜血;而一袭白衣也是胸中翻涌,只不过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血咽了下去,同时后退之余扶住向后摔倒的于小懒。侧脸看着身旁之人,于小懒艰难的挤出一个无邪的笑脸,声若游丝的说道:“小王爷,你怎么...”身穿白色袈裟的小王爷立刻制止道:“小懒,别说话,等伤好了再和你碎嘴。”小王爷说完,只见倔犟的于小懒听话地昏了过去。
趁你病要你命,小王爷不进反退,抱着于小懒后撤的同时,大声喊到:“顾南衣!”说时迟那时快,顾南衣提棍跨马冲来,先是快如闪电的一棍轻戳杀手乙的颈部将其击晕,同时腾空而起直直砸向正在恢复内力的老怪物。痨病鬼立马双手握住烟杆往上一抬,嘴里吐血的他哪里还能承受住这万钧之力,“咣”的一声铜杆折断,痨病鬼嘴里随之涌出浓黑的血液。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顾南衣怎会放过,一招毒蛇吐信戳在痨病鬼的额头,然后对着已无力逃跑的老怪物一棍一棍或砸或抽或戳,生生打断了痨病鬼数根骨头,痨病鬼不甘的瞪大了双眼,但已无力回天。顾南衣再来一棍,七杀排行老二的恶人堂堂主痨病鬼,彻彻底底成了一个鬼,一个骨头散架的死鬼!
与此同时,不用再缠斗杀手乙的兰陵终于轻松了许多,剑如疾风,趁着一个空档,鱼肠在杀手甲的脖子上轻轻一划,顿时见血封喉!不理成了死人的杀手甲,兰陵直接抱起昏过去的杀手乙,一个起落,来到一块巨石后面,避开众人视线。右手快速的在杀手乙的几处大穴上轻轻一点,昏迷的杀手乙瞬间疼的惊醒过来。兰陵看着面前这个妖娆的女人,冷冷说道:把知道的告诉我,我给你留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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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信任叫小王爷和于小懒:小王爷知道于小懒很懒,但更知道他的刀又狠又快;于小懒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他的命是小王爷给的,有小王爷在他就开心!
还有一种放心叫小王爷和顾南衣:小王爷看到顾南衣守在车边,他就放心;顾南衣看到小王爷,就可以放心去拼杀。有小王爷和顾南衣,车中人定然无碍!
走到阵前,早有玄甲兵接过昏迷的于小懒,随营医生也立即上前查看治疗!看到来人,负责守护的玄甲兵瞬间分开一条道,同时下马单膝跪地,齐声喊到:“玄甲营参见小王爷!”
“都赶紧起来,自家兄弟哪来的那么多客套!”边说着边悠哉地走到车前,朗声说道:“萧慕桓,你丢不丢人,堂堂燕北王世子,被区区五个杂碎堵在了路上,还需要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和假和尚相似的脸,开怀笑道:“我再丢人也没有去做假和尚!”
假和尚闻听此言,终于摸了摸他那锃光瓦亮的头,看着已下车走到他面前的大哥,继续调侃道:“就算我萧慕言剃了光头也比你好看上许多,真和尚也好、假和尚也罢,总之都比你这个天生劳累命的世子欢乐的多!”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你只要开心就行!”萧慕桓一点也不在意,反而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看着眼前快一年没见的弟弟,萧慕桓发自肺腑的高兴,从小到大这个聪明到极点的弟弟总是拿他开涮,每次都是自己败下阵来,不是怼不过,而是不舍得。弟弟开心自己也会开心,二十三年来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