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萧慕言默默的坐在床边,满眼关爱的望着自己得小师侄,轻轻的握着一斤的小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于小懒也一直守在床边,看着疲惫的忘年交,又是心疼又是感动,更是难以控制的湿了眼眶。待察觉到后,于小懒立马倔强的伸手一擦,迅速抹掉了许多年都没有流过的眼泪,然后小心的看了看,确定并没有被人发现这才放心。转眼看到站在帐外的燕北山,小声的提醒道:“公子,燕大将军一直等着呢,这里有我,你放心就是。”
萧慕言闻言轻轻抚摸了一下一斤那稚嫩的脸庞,然后起身拍了拍于小懒的肩膀,点了点头走出了营帐。
“原本你是打算悄悄出关,如今显然是不成了,众位将领已聚集在中军大帐恭候小王爷了。”听到动静,一直站在帐外的燕北山转身说道。
“无妨,能让先辈的亡魂得以超度,一切都值得。我的行踪本就算不上秘密,另外,也真是好久没有见过众位将军了,理应跟他们打个招呼,走吧,别让大家等久了。”萧慕言说完,仰起头看了看天,便迈步向中军大帐走去。
临门关三十万大军中,仅四品以上的将领就有几十位,见到萧慕言进帐,除了站在队首的几位老将军,其他人立即拱手行礼,纷纷请安道:“临门关守将见过小王爷。”
望着营中一张张坚毅的脸,还有他们腰间那一柄柄沾满了血的雁翎刀,萧慕言心中无比感感慨,边走边与众人一一微笑颔首,待走到条案前,转过身庄重的躬身行礼:“诸位叔伯兄弟,小子慕言给大家请安。”
带所有人起身,萧慕言再次抱拳说道:“诸位叔伯兄弟,好久不见,有点小事本打算悄悄出关,没成想还是惊扰了大家,还望诸位...”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站在右首的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将军,抬起脚狠狠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紧接着大声笑骂道:“去你丈母娘的,路过自己家军营,不说进来看看我们这些老东西,还娘娘们们的在这里文绉绉的拽起词来了,你小子是几天没挨揍,长本事了啊。”
踹了人又骂了人的是临门关守大军中职位仅次于燕北山的骠骑将军梁兴瓒,和燕州城守军统领李成山一样,都是燕北王萧规缇的结拜兄弟,从军四十多年,军功赫赫,被誉为临门关的定海神针,所以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有足够的资格教训萧慕言。
萧慕言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哪怕是被当着众人的面踹了个趔趄,也丝毫不敢有怨言。不仅如此,更是赶紧转过身,满脸堆笑的讨好求饶道:“二伯骂的是,是我的错,您要是不解气再踹几脚就是,我...。”还没说完,发现梁兴瓒又要抬脚,赶忙弯腰按住他的腿,一脸无赖的说道:“别,二伯您先歇会,我倒是经得住你踹,可这不是担心您老闪了腰吗。”
众人早已哄堂大笑,连燕北山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梁兴瓒自然也是做做样子,笑逐颜开的说道:“你小子,打小就是个滑头,说,怎么罚你?”
萧慕言赶紧从怀中掏出所有银票,可怜巴巴的说道:“那个二伯,边塞关倒是有几处不错的酒窖,这么着有多少算多少,今晚我请诸位喝酒,您看...”
还不等梁兴瓒说话,站在左首的车骑将军关辅臣照着萧慕言的屁股又是一脚:“臭小子,你二伯一向好糊弄,放不放过你,得你六叔我说了算。”
萧慕言又赶紧转过身笑道:“六叔,我真的就这么多钱了,这还是这几年,我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压岁钱,不过我敢保证,虽然不多但足够诸位将军尽兴的,所以您老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