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太阳依旧浓烈,司机将车停在西宁郊外的疗养院外就在此等候着。
周遭很是安静,疗养院就这么安静的立于群树环抱之中,颇有避世的味道。可惜,避世于这里面的人多半是精神不太正常。
顾砚欢下了车便由一个中年女护士领着向疗养院内最靠里的那一栋走去。
伫立在这栋楼前,看着细密的铁丝网与那一圈圈脉冲电子围栏,顾砚欢觉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在这里活着,可真像是许途口中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在来疗养院的路上,顾砚欢就在想那个造成她痛苦的帮凶如今会是什么样的?见了唐馨,她应该是要感到快意还是愤恨?
可当她来到那扇门前,从门中的玻璃窥探到里面的人后,觉得先前的所有设想都难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病房里的唐馨披头散发,神情呆滞,嘴里一直嘀咕着:“面包好香啊,快来尝一尝……”
“她这几年都是这样的吗?”顾砚欢漠然问着。
都是这般痴痴傻傻,浑浑噩噩的吗?
中年女护士摇了摇头,“刚来的时候精神状态不太好,但也有清醒的时候。顾先生送她来这里,起初隔三岔五就会来这里,后来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来,可前段时间顾先生来了后,她就彻底疯了。”
顾砚欢再次将目光落在病房里的人,她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重复着先前的话。这不禁让顾砚欢想起在德国治疗室的自己,一下一下的将自己的头砸向冰冷的墙壁……
她不是圣人,也不可能轻易原谅造成自己痛苦的人。最后只吩咐了护士在那人每天的早饭里添加一个小面包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外头阳光依旧浓烈,可始终没有照耀到内心最隐晦、最阴暗的那一处。坐在车里,顾砚欢回头看了眼渐渐远去的疗养院,眸色一片淡然。
唐馨疯了,可自己又何尝是一个正常的人呢……
“太太,现在回辋川吗?”司机问着。
想到那人原是计划着带着自己去挑选圣诞树的,奈何公事繁忙,这样的事就只能落在自己的头上了。顾砚欢淡笑着开口:“陈师傅,我们去一趟种植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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