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上更多,又有人掀开帘子。听那动静,三人同时站直了身子。宫大步走到几人面前,神情肃穆。他们三个都有些心虚,唯独角有些委屈。他本是来劝架的,可不是在这儿躲清闲。
“你们所有人,跟我下去。”
“是……出什么事了吗?”
商小心翼翼地问。大师姐没向几人训话,而是直接下了命令。这让几人有些无措。骂人都顾不上了,恐怕只有更大的麻烦。
“下来就知道了。”
走到楼梯口时,角看了一眼羽的房间。
“需要叫上小师妹吗?”
“不。”宫停顿了一下,“……唯独不要叫她。”
他们跟着宫匆匆下楼。当来到二楼包间时,三人终于明白为何宫要搞那么大的阵仗。来了一位谁也不曾想到的不速之客。
“曲罗生……”
被提名者带着礼貌的笑,向几人点头示意。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请几人入座。他的样貌像极了来听戏的西洋绅士,只是谁都不好说,他到底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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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走的第一天你就敢找上门来……谁给你的胆子?”
商的嘴上仍不饶人,声音却有些发颤。徵发出微小的叹息。这个二师姐啊,向来都是窝里横的。宫抬起手,示意她不必多言,转而对曲罗生说。
“抱歉,我来晚了。我召了几位师父的亲传弟子一同见客,希望没有缺什么礼数。”
“不会的,您太客气了。不必几位大费周章,彼此的老大不在,才更不需要惦记那些繁文缛节。餐饮招待什么的,也都不必,我吃了饭来。我只是奉命来送一件东西。确保它被你们几位签收,我才能安心回去交差。”
除宫紧盯他的脸外,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
也不必他们多问,曲罗生从座位边拎起一个手提箱,放到桌上。打开箱子,几人上前几步。他们看到箱里还是个盒子,裹着黑色的绒布,外观像是什么高档品的**。他拿起盒子,走到宫的面前,双手递了过去。
“您几位亲自验货的好。若我沾点指纹或其他污物上去,也不好交代。”
“……”宫的视线挪到盒子上,手没有动,“我不记得霏云轩外借过什么东西。”
“更不记得向殷社的人借过什么。”
徵嘴上这么说,倒是自告奋勇从宫的身侧伸出一只手来,拿走了盒子。
“不应该啊?”曲罗生悠哉游哉地回到座位上,“难道你们的师父没告诉你们这回事吗?别紧张,我并无恶意。但我们确实曾借用过你们的东西。”
“打开看看?”徵低声说。
“万一里面有什么……”
“不会有炸药,或者病毒什么的。这一点还请你们放心。我明白,道上的人极尽歹毒,有不少骇人听闻的手段。但,我们绝不会对朋友做这种出格的行为。再者说,即便有什么危险品,我不也与你们共处一室吗?鱼死网破的事,我不会做。”
这话倒是没说错。宫转过身,面对徵捧着的盒子,伸出手,将它缓缓打开。虽然心里有些犯嘀咕,角和商还是把头凑了过来。
是埙。
缠丝缟玛瑙的材质,属于玉衡卿·乐正云霏的法器。
绝不会错。
曲罗生端起茶杯,袅袅热气之后的眼神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四个人都显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就好像每个人确实被蒙在鼓里。商更是没忍住叫出声。
“你嚷什么?”颤了一下的徵咬着牙低声说,“东西打了谁负责?”
“不是,这、这怎么可……”
角拉了一下商的衣角,她立刻闭上了嘴。绝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虽然,对曲罗生而言,他们已经漏洞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