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民见一辆马车里露出王恒的脸,立定道:“嗯,我,要找到了小黑,把他托给老陈,才能放心回去。”
王恒心下讶然,小黑竟然还没找到吗,平日里小黑的饭盆放在黎山民斋室里,吃饱后它就在国子监四处游玩,东食西宿也是有的,几天不回来,似乎还没有过,小黑会去了哪里?
监生们渐渐被车马接走,道路通畅起来,刘府车夫驾着车继续前行。
小才道:“我也认识山民半年了,次次休沐都邀我们出去游山玩水,或者来我们新宅吃顿姚妈做的家常菜,不了解的人还当他和咱们一样是外地人。”
王恒颔首道:“也许山民家中长辈是大官吧,他不愿招摇家世,只愿独立自强。”
“正义堂官生黎山民?我见过他的花名册,且让我来想一想。”张西如出名的过目不忘,他闭目片刻,面色愕然道:“黎山民竟是黎纨黎督师的幼子。”
“黎纨黎督师!”小才惊得合不拢嘴。
“山民会是黎督师的幼子?”王恒也是吃惊匪小,他猜黎山民家世必然不错,只是基于南监监生来源的推测。
黎纨黎督师,二十中进士,三十领兵权,事先士卒来督战,士气如虹敌胆寒,平倭无数,威震东南,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
张西如来了谈兴,旅途无事,便同他们说了些黎督师的英雄往事,听得他们如痴如醉。
小才不失时机道:“张先生说书,便是秦淮画舫中第一等行情人也比不上。”
张西如面上矜持,心中开怀,越发说得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