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蓝告诉我，他曾经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一盒胭脂，还蘸着饼子吃了一些。当时我们的猜测，是你曾经有过一个夫人，她用过。”江目灵仔细端详着灰发女的脸，难以置信地说道，“现在看来，你就是那个用胭脂的女人。虽然，现在人间已经开始流行化妆箱了，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竟然一直用男人的身形来欺骗寨子里的所有人。”

“江半蓝是谁？”灰发女兴奋地问道。

“我的另一个灵魂。”江目灵说道，“都快忘了，你根本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世界上有名字这回事了。简单说，我们认了一个女人做妈妈。她给我们取了两个名字，江目灵和江半蓝。”

“你有两个灵魂了，对吗？”灰发女难以置信地说道，“那个给招式取名叫猛火纸包鸡的蠢货，是原本的灵魂……而你，说话清晰易懂，还懂得推理和分析，一定就是后期形成的灵魂了，对吗？”

“是的。”江目灵感叹道，“灰发白衫银鞍马，玉面追风千里鞭。声如天籁渐行远，双目寒星梦中仙。这首诗歌，描写的是你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可是现在，你却成了一个女人，怎么会这样呢？”

“风崖，只是我给自己设计的艺术形象罢了！”灰发女说道，“师兄鹤唳调下山崖之后，音讯全无。当时，鹤唳还不叫鹤唳，叫柳还风。而我，原本叫希蕴，和柳还风都是诛仙教的弟子。”

“你们竟然是希蕴师姐和柳还风师兄？”这时候，月真红已经还原为了人形，捂着受伤的腹部，瞪大了双眼问道，“你们俩太出名了，是我们诛仙教的第一代叛教弟子。从我入教以来，耳边就都是你们的传说。为什么你们改名换姓，能这么成功？”

“最重要的，当然是制造幻象，让教主相信我们的死亡。然后，一定要给自己改换形象，隐藏功法的出处。当然，我和鹤唳在离开诛仙教后，很快就接触到了异种躯起的技术，顺利由魔道转为了仙道。”风崖痛快地回答道。

“所以，你男人的身份和形象，以及你的长剑，都是你的伪装？”江目灵问道。

“这就不是我的伪装了！”风崖敲了敲左臂的义肢，说道。

“这是我给你安装的，最新型号的储气型义肢，能将仙气暂时储存在义肢里，能够额外对敌人造成伤害。”T9插嘴说道，“之前在绝命寨，你用尽了体内残留的魔气，驱动我为你改良的法阵，将江半蓝囚禁在了绝命寨。之后，又打算将整个绝命寨毁于一旦。不过，鹤唳成功了，克制住了江半蓝泄露的人气。所以，我派人将你接回了飞船。不过，你醒来之后，不仅没有感激我，还发疯似地到处破坏。不得已，我才把你关在了特制的棺材中，用冬眠制冷剂令你呈现出昏睡状态。”

“我用妖体修仙，确实比人类更容易走火入魔。不过，现在我元神凝丹，已经进入了神会境，算是因祸得福吧！”风崖说道。

“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想和平的解决这个问题。”风崖对江目灵说道，“毕竟，你也只是一个被天命残害的小孩子罢了。只是，你的存在，人气不断外泄，最终会杀死整个善妖域的妖怪。”

“顺便说一下，是我利用最新的科技，在九重天的魔御天附近，开辟出了一块新的区域。因为风崖带领的妖怪，都是善良的妖怪，所以，我把这块区域叫作

善妖域。”T9得意地补充道，“没想到的是，善妖域的一块破石头，竟然被天命所孕育，诞生出了一个人类，能不断释放人气，杀死妖怪。”

“你的意思是，我是从石头里碰出来的？”江目灵问道。

“不，你是鹤唳制造出来的。”风崖说道。

“但是，也使用到了我的技术。”T9说道，“鹤唳在我这里拿走了灵魂注入器，和不少装着人造灵魂的储灵球。不过，你体内原本的灵魂，很可能与其他灵魂不兼容。你体内原本的灵魂，大概率会吞噬掉新注入的灵魂。所以，我已经给这次的行动，预留了无数种失败的可能。”

“平行演算，对吗？”江目灵问道。

“是的。”T9鼓掌说道，“厉害啊，小子。很多人会误以为，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风三叔修仙，或者实验室的数据。但是呢，我无数次的演算，就是为了今天与你相遇。大概率，我遇到的你是失败品。也就是说，当你的身体里只有一个江半蓝的时候，我就失败了。这样一来，失控的风崖，就会用达到神会境的能力，将你彻底毁灭。”

“所以，你才会说你比谁都希望我们能活着，与你好好合作一次。”江目灵哂笑着，说道，“原来，你就是想要演算出这一次。”

“我是你的人造灵魂吗，不，我应该问的是，人可以创造灵魂吗？”江目灵严肃地问道。

“本来，我可以立刻测试一次，演示一次，给你证明的。”T9指着风崖，说道，“可惜，这家伙已经将我的整个7号实验室给摧毁了。”

“现在，你愿意和我合作吗？”T9伸出右手，问道。

“如果我说不呢？”江目灵苦笑着说道，“你的正体会终止这一次的演算，将我们都化为虚空吧？”

“不。”T9反驳道，“为什么我必须要舍近求远呢？你知道吗，七千一百六十九万三千七百八十一次演算，才出现了这样的一次结局。不仅如此，这不是我所决定的演算结果，而是你决定的，难道不是吗？平行演算的前提，是等额置换，意思是指，一套完整的运算结果，才能逆向穿越回原点，偏离原本的方向。是你，偷偷抓住了我平行演算的痛脚。”

“合作吧！”江目灵从怀里拿出了，由复制品风三叔交给自己的幽冥石，扔给了T9之后，说道，“就当做是，我和你共同抉择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