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动。
其实,眼前这个挂在牛角上的死人,并不是都尉出手杀死的,他甚至都没看到这人是怎么死的,埋伏在附近的手下也都没看到这人是怎么死的。
他坐镇后方,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当他听到夜里响起的巨大动静,起身来到窗前时,就已经看到牛角上已经挂着个死人。
问埋伏在窗边的其他手下,居然没有一人说得上来那人是怎么死的。
这么多双眼睛。
居然没有一人看到那人是怎么走进广场,是怎么接近石牛,又怎么死在了牛角上。
一切都太突然。
太离奇了。
透着远超普通人理解的诡谲跟怪诞。
“哥,都尉将军咋站着一动不动,在雨里跟一个死物干瞪眼?”此时,问题多多的哭丧人弟弟,悄悄问自己身旁的大哥。
哭丧人大哥瞪了眼自己弟弟:“咱们已经是官家身份的人了,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们说话要有文化,要有内涵,不能再口无遮拦乱说话了。啥叫都尉将军在干瞪眼,说话没文化!”
“你没听过读书人常说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鸣’这句话吗。”
“你以为都尉将军是在赏雨?错,其实都尉将军是在看石牛。你以为都尉将军是在看石牛?又大错特错,都尉将军看的不是石牛,而是在天人感应十几年前那位屍解仙失败了的散修仙人。”
“你以为这石牛为什么这么出名?出名的不是石牛,而是石牛背后所隐藏的仙人,这石牛有了仙人,所以才天下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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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雨中负手淋雨,瞪石牛瞪得有点眼睛发涩的都尉,脑门上青筋突突跳。
四周其他铁骑卫:“……”
哭丧人弟弟没有发现到身边其他人的气氛异样,两眼发亮的看着自己大哥,兴奋说道:“哥,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告诉我,我们对着这石牛哭丧,就能哭出位屍解仙的仙人!”
凄凉的雨夜下。
开始响起阵阵凄凄惨惨戚戚的哭丧声。
大晚上哭得周围百姓心头发慌,晚上睡不着,男人吓得抱着婆娘暖被窝,没婆娘的男人憋着泡尿,身子越憋越冷。
踏踏踏——
甲胄碰撞。
火把如一条长龙照亮夜空,一队队军纪森严的军队,终于从城外开拔到广场这边,杀气腾腾的把广场周边团团包围,兵器出鞘,严阵以待漆黑夜幕下的四周。
然后有领队的将士,下马来到都尉将军面前,因为隔着远,晋安未听清都尉与其对话内容,过不多久,那位将士走开后又回来,找来梯子爬上石牛搬尸体。
只是这尸体死死挂在牛角上,胸腔骨头跟牛角牢牢卡死住了,最后还是力气大的铁骑卫高手,几人联手去搬挂在牛角上的死人。
此时的晋安,盯着广场石牛方向,他很好奇,这石牛究竟会不会活过来伤人性命?
就在晋安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广场石牛方向时,蓦然!
晋安似察觉到什么,目光凝重一转,黑魆魆,阴冷的雨夜下,距他身旁二三丈外的另一座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多了一名书生。
书生出现得无声无息。
就跟突然出现的一样。
那书生文弱,长得面黄肌瘦,一开始晋安还以为这人是阴祟,可这人不怕他身上阳气,晋安在书生身上感应到了活人才有的阳气。
但这书生有点不对劲。
脸上肌肉,身上肌肉,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消瘦下去,身上三把阳火在快速削弱下去,晋安仔细一看才留意到,这书生的后背上趴着一团不知是什么正在蠕动的东西。
那是一张被剥皮下来的人皮人脸!
晋安目光一凛,但他想出手救那书生时已经迟了。
那书生本就不多的阳气,已经被其背后蠕动的蠕动人皮人脸给吸光最后一丁点的阳气,骨瘦如柴的暴毙而亡。
就在书生死去的时候,那团人皮人脸蠕动到书生脸上,人面替换掉书生五官。
书生被阴祟上身。
皮肉重新充盈的“复活”过来,阴气冲天,就连晋安都有一种皮肤微微生寒的威胁感。
他注意到晋安的目光,脖子僵硬的咔嚓咔嚓转过头来,已经被换脸的书生,朝晋安露出惨白牙齿的诡魅一笑。
当晋安对视上那书生时,背生寒芒。
他出手如闪电,朝背后一抓,手上蒸腾起炽热内气,掌上附着浮屠气罩,附着着浮屠黑焰内气的手掌捏爆了一张顺着屋顶瓦片,企图上他身的人皮人脸。
大道感应!
阴德一百!
而就在晋安捏爆了企图从他背后偷袭他的人皮人脸后,周围黑暗中的屋顶上,墙壁上,窗台上…各种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里,居然又蠕动出一张张张人皮人脸,它们阴测测的飘飞回那被邪祟附身了的书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