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杰狠狠利用了八王爷手下的兵马,眼下南越兵识破了他的计谋且一连几日没见着八王爷,势必不可能再为他所用,所以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八王爷是死是活是去是留,反而成了累赘。
他没必要再费力留着这个隐患。
尚云心下觉得不妙。
经过这趟尚杰一手主导的混战,楚军和北狄折损了不少兵马,但是他没死,楚承南也没死,尚杰的目的就还没有达到,他一定不会就此罢手,一定还会继续作妖!
没了兵马可以正面交锋,那他便只能藏在暗处出阴招了!
越想越觉得棘手,尚云腾得起身就往山下走:“咳咳咳……下山!我现在就去活捉了尚杰那个畜生!”只是他还没走两步,胸口的伤痛就让他躬起了背。
“不急,元华已经带兵封锁了整个南越,他跑不了的。”楚承南倒是气定神闲,没有半分急色。
南越整个皇族覆灭,被废的八王爷不仅幸免,反而还仗着血脉正统得了势。
城内的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被孟仲勒令退守八十里的元华迟迟没有收到军报,以致延误了军机。
不过现在元华的兵马已到,局面自然就不一样了。
带着伤员下山,脚程慢了很多。
途经一处小溪边,楚承南下令休整半个时辰。
吴老带着几个医护兵忙前顾后地查看伤员们的病情。山路难行,更何况这处野山根本也没有所谓的路。
前头的士兵拿着剑劈开挡路的杂草荆棘,后面的伤员才更好走一些。
忽然,楚承南将尚云喊了起来:“你,跟本王来……”
尚云瞥了他一眼,他现在心里窝着火,虽然已经起身,但语气却不怎么友善:“干嘛!”
“去,这片林子后面的水更轻一些,去给本王打些水来,本王渴了……”楚承南将长剑扔到了一边,然后褪下了靴子,活动了下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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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坑洼,乱石坚硬,薄底的旧布鞋根本经不住磨损。
很多将士都趁着休整脱了靴子活动双脚。
尚云满眼诧异!楚承南让他去打水?带着伤去给他打水?
虽然他在未来的很久,都需要仰仗楚承南的扶持,但他俩好歹也是有过过命交情的,他怎么还能差使他去干些伺候人的活呢?
楚承南白了他一眼:“让你去就去,别啰嗦。”
楚承南将一个行军水壶扔了过去。那水壶不偏不倚地砸在尚云受伤的胸口。
尚云闷哼一声,眼神很不服气,但又不敢忤逆了楚承南。
他拎起水壶,往林子里走去。
没了旁人搀扶,他每一步都走得吃力。
所幸他很快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林子后头是一处小瀑布,是活水……
尚云啐了一口:“真他娘地会享受,还非要喝活水,等老子有朝一日支棱起来,才不会卑躬屈膝干这些事……”
他捂住胸口慢慢伏低身子盛水,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忽然,后背传来一记重击,尚云整个人被拍进了水里。
冰凉的泉水激得他浑身一个哆嗦。
泉水不算太深,会水的尚云虽然带伤,但还是很快浮出了水面。
他本以为说自己言语不敬,被楚承南听着了才出狠狠手将他打进水里。不过待他看清来人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戴着面具的男人立在岸边,手里盘玩着几块鸡蛋大小的石头。石头互相碰撞,发出了咯咯咯的声响。
“尚杰!”尚云先是一愣,但旋即回过神来,奋力往岸边游:他还敢来?!老子今天非要亲手撕了他不可!
尚杰看着尚云别扭的扑腾,隐在面具后的嘴角不禁扯起一抹讥讽。
内力倾注,他朝着尚云的面门打出一块石头。
那石头速度极快,眼看就要照着脸上呼过来,尚云赶紧转身避让。
石头是避开了,但尚云也没入了水里呛了好几口。
尚杰不停地往尚云的方向打出石头,尚云每每避让都会乱了自己游水的节奏,周旋了半天也没能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