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笛相得益彰的华夏之音,展现出了从未体验过的奇妙魅力。
其间,太平鼓格外突出。
华夏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吗?
在小小的盒子里,展开着不知名音乐家们的精彩演奏,在更大的盒子里,小小的人们说着不知名的话语。
那种奇妙之感,
想必和此刻与管弦乐队相遇的人们的心境并无不同。
“就是现在。”
我举起指挥棒,小鼓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立刻敲响起来。
轻柔敲响的小鼓,就像母亲的抚摸一般,将管弦乐队温柔地包裹起来。
那楚楚可怜的音色,
描绘出了虽然贫穷却温柔的母亲、深情的父亲以及在狭小房间里幸福生活的我们一家人。
由定音鼓组成的定音鼓组、小鼓以及小提琴的多元结构,竟能如此美妙吗?
以绝望和挫折开始的第一乐章,在爱与幸福中落下帷幕。
我伸出手,小号强烈地吹响起来。
希望的序幕。
与外表看似干瘪无趣的希姆拉和中村不同,我所遇到的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为了创作出更好的曲子,让更多的人听到,
就像在长笛和大鼓的交错节奏中也能清晰歌唱的小号一样,努力地去做。
我弹动指挥棒,崔志勋的钢琴清脆地响起。
就像当初向我介绍这个时代的音乐、成为我朋友的坂本龙一的声音一样清澈。
既不快速也不激烈的旋律,有着和他那平和的语调一样的魅力。
高朗登场了。
两台钢琴就像在对话一般,你来我往地传递着旋律。
一点一点地相互理解。
相互代替着彼此的话语。
小主,
通过交替按下琴键,融合成了一个旋律。
一想到高朗和崔志勋为了完美完成这部分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不禁微微上扬了嘴角。
“完美。”
中提琴、低音提琴以及古典吉他环绕在周围,两位钢琴家朝着高潮迈进。
紧接着便直接进入了第三乐章。
我用力地垂下双臂。
圆号和大号再次有力地吹响。
打击乐器筑起了一道音墙。
所有弦乐器一同热烈奏响,形成了和声。
“小鼓。”
原本应该由李胜熙负责的大提琴独奏部分。
由于和小鼓一起准备,她的手指尖都磨破了,所以原本想用其他乐器代替这部分,但她却凭借自己的力量出色地完成了演奏。
李胜熙的坚持释放出了她一直压抑着的渴望演奏的冲动。
以威廉·富尔特文格勒般的威严,用低沉而雄壮的声音引领着其他乐器。
在大提琴独奏之后,
柏林爱乐乐团一同登场。
“贝多芬的继承人啊。”
虽是个让人发笑的绰号,但他真的在很多方面都和我很相像。
那种充满活力的热情。
疯狂的执着。
顽固不化的性格。
最重要的是,为了触动情感,他能不顾一切地抛弃任何规则和习俗,这种果敢。
所以,
我被他吸引了。
和他以及柏林爱乐乐团在一起,我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归属。
在如富尔特文格勒指挥般威严的管弦乐队演奏停止后,
短暂的离别。
崔志勋的钢琴奏响了。
坦率而毫无修饰的真实触键,就像在琴键上奔跑的天使一样。
我的太阳,我的光芒化作流星落下。
无数的星星坠落之时,
那些希望的碎片让内心变得温暖。
这次是高朗登场了。
接着是毫无节制的暴力演奏。那毫无犹豫的傲慢,甚至超越了极限。
不只是我,肯定还有很多人都看不到他的手是如何移动的。
他以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敲击琴键,那演奏出来的声音连贯得让人无法想象这是打击乐器发出的。
不过,要是论技巧的话,那可真是相当不错的。
查尔斯·布劳恩气势汹汹地登场,和高朗开始了较量。
两人交替演奏着相同的旋律。
就像在比试谁更快、谁更敢于尝试大胆的变形一样,不断地向前推进。
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完美的和声。
我挥动指挥棒发出信号,所有乐器立刻一起为两人助威。
为了配合查尔斯的旋律敲响鼓点,为了跟上高朗的旋律,包括诺亚和马尔科在内的管乐器演奏者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啊呀。”
这是多么美妙的瞬间啊。
我抬起头,那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的光亮,就如同终于寻找到的光明一样,将我、我的伙伴、我的乐器、我的声音以及我的旋律都包裹了起来。
我觉得,
我是为了这个瞬间而活的。
我是为了这个瞬间而重生的。
我曾大声呼喊着,我要为了延续这个瞬间而活下去。
在经历了失去与苦难的痛苦之后,我依然坚强地走了过来,难道不就是为了迎来这样喜悦的瞬间吗?
此刻,我想对正在聆听我和柏林爱乐乐团演奏的人们说。
不要放弃。
你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那无数次重复过的坚定话语,一定会通过柏林爱乐乐团,通过我身边的人们,清晰地传达给大家的。
我用力地举起双臂。
顺着脊背攀升上来的激动让我的身体微微颤抖。
“铃铃——铃铃——”
“真吵啊。”
许久未出现的 “神的玩笑” 在这令人激动的时刻冒了出来,对这感人的瞬间进行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