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立的杨弘见袁术已是山穷水尽,却依旧骄横自矜,冥顽不灵,顿时心中颇有些鄙夷,他看着袁术手中的玉玺,却是一阵心情激荡。
杨弘一向颇有智计,方才这一路,他已悄然察觉袁术麾下人马,皆已是怨气冲天!
今夜张勋,梁纲生死未知,这百余名护卫,领头的便仅剩一名王姓军司马。
近日,袁术接连派出信使,前往庐江治所皖城,命刘勋率兵前来“接驾”,一连数日却是渺无音讯。
刘勋在曲阳与陈纪,李丰内讧,随后弃城而逃,回到老巢庐江,便已起割据自立的不臣之心!
袁术并非全无察觉,但其心中始终抱有一丝幻想,自认待刘勋不薄,更有提携之恩,那刘勋对他这位旧主绝不敢背叛!
杨弘对此......自是嗤之以鼻,刘勋野心勃勃,久镇庐江,袁术这位“天子”,除了手中的传国玉玺,再无其他价值!
如此......何不趁刘勋还未上门夺取玉玺,自己先行“代劳”,再前往投靠,另谋一番功业!
杨弘暗暗思忖,于是对那位领头的王司马曲意结交,诱之以利。
当下袁术还懵懂未知,其麾下仅余的这点人马,大多已暗中投向了杨弘!
待那里正取来一小坛美酒,以陶碗斟酒,毕恭毕敬地为袁术奉上。
袁术口中干渴,也顾不上其他,夺过便饮。一尝之下,却是酸涩难咽,不过是寻常乡间劣酒!
当即大怒,将手中陶碗摔个粉碎,大吼道:
“好个刁民,竟敢以此劣酒敷衍,戏弄于朕!”
那里正大感冤枉,连忙磕头谢罪道:
“陛......陛下恕罪,这酒已是......已是我这困龙沟方圆十里内最好的了!小民万万不敢欺瞒陛下啊!”
袁术闻言,顿时怒目圆睁,厉声喝道:
“你说此处地名为何?”
里正哪里见过这等阵势,连忙惶恐道:
“困......困龙沟......”
袁术闻言,愣了片刻,突然癫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困龙沟?此地是要困住朕这条真龙?难道朕......当真气数已尽!?”
随后他大叫一声,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刺入里正胸膛,暴跳如雷道:
“困龙沟!?尔等小民,也敢戏弄于朕!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