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朝中的赈灾粮必定可以到......”
“事实上到不了,如今驿站作为与各地最主要的联络方式,朝中已经放任不管,连马都养不起,真有灾情未必能迅速将消息送入长安。另一个问题是税粮越征越少,地主们大肆购入土地却不缴纳税粮,难道大庆没有庇护他们吗?为什么他们可以不交税?谁给他们的特权?”
范御史双手颤颤巍巍,他指着陆真说道:“这是历朝历代以来的做法,士绅不纳税不当差,若士绅如平民一般纳税当差,成何体统!”
“有何不可?赚得多自然要多交税,国家养你们这群当官的,可没说还要养你们一大家子,当了士绅就不想交税?那就别当士绅,当平民!”
“范大人方才说陇右军、政两权都在臣手上,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俱在,臣得好好问问,兵部调兵文书,陇右、陇西二卫可有不从?从去年到今年,陇右卫、陇西卫的军粮何时能够发齐?还有今年过冬的军资,什么时候能下发?”
李芳脸色通红不敢说话,郭长治也垂首不语,因为现在户部已经没钱了,有钱也得先紧着北边的战事和其余难以调和的卫所先发,陆真那边恰恰是因为陇右起来了,军粮才没有短缺。
想到这里,李芳不由得辩白道:“陇右、陇西皆调兵遣将驰援北边战事,只是如今战事未平,兵部的粮草得先安排那边,前面欠着的,往后再一并结了便是。”
“如此,恕臣直言,今日请辞的诸位同僚若是下放各地方任职,做得必定没有臣优秀。”
殿内静默了片刻,宣帝看着陆真昂首挺胸的样子也有些汗颜,她比较担心陆真被打,这不,范御史被她的张狂发言噎得满脸通红,半晌才反驳道:“臣自请去地方任职,若不及陆大人功绩,臣自辞官而去!”
这样的发言越来越多,陆真弯了弯嘴角,继续补刀:“别到了地方还是得借助朝中、族里的帮助才能推行新政,毕竟官员做得如何,百姓最有发言权。”
“少看不起人!”
“就是!说得很难似得!”
陆真看向宣帝,宣帝这才明白陆真的用意。
她用这样的方法将官员自辞一事化解了,若是有人坚持辞官,也怪不到宣帝头上,反而落下个不敢为国为民的名声,而去地方的任职官员还可以再筛选一下,将有才能的调出去,没有才能的按在原地。
宣帝释怀地笑了,陆真是不是奸臣,她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