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掌笑道:“反正皇上也不来,你叫上小顺子他们,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快去叫他们过来,让厨房再温点酒,我要喝一点解解乏。”云沁边说,边退了容欣一把,“姐姐快去!”
“行,行。”容欣拗不过她,只好去叫了人来。
可除了容欣,丹雪他们哪跟主子坐在一个桌子上,只能还是抬进来一个矮桌,他们坐一桌,云沁自己单独坐一桌。
云沁是个不容易觉得孤独的人,可每当看他们自己热热闹闹一桌,自己则一个人看着一个铜锅的时候,孤独感还是会从骨子里冒出来。
她从一开始兴致勃勃,也变得兴致缺缺起来,锅里的羊肉不香了,酒倒是一杯又一杯。
但殿内总体来说还是热闹的,丹雪他们看云沁兴致不高,觉得还是皇上宠幸新人的缘故,所以都想着法地逗云沁开心。
丝毫不知道外面,又细细密密地飘起雨来。
以至于听到外面敲宫门的声音,把霍金池迎进来的时候,他头发和肩膀,都已经完全湿透了。
——
稍早些时候。
霍金池确实去了舒雅轩,他给聂答应带去了她父亲的书信。
他坐在圆桌旁,并未碰端过来的茶,眼神甚至都没有落在聂答应的身上。
聂答应看完书信,起身谢过,双颊微微有些发红地问道:“皇上,您可曾用晚膳了?”
霍金池摇摇头,视线终于从窗外的夜色移到了她的身上。
眼前这种场景,他经历过许多次,也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可这次他却不想动。
甚至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那一抬眼,就能看到两颗银杏树的窗户。
今日下了雨,那院子里是不是一地落叶,又惹得那人倚着窗户抱怨:怎么每天都掉这么多叶子,也不怕掉秃了!
延宁宫不小,他知道,她那是心疼宫中洒扫的宫人。
有时候某个念头一起,就会像饥饿感一样,在瞬间变得汹涌,无法抑制。
霍金池当即便站了起来,在聂答应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走出了舒雅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