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大厂子,我们老家的药店都卖春晖牌的药好些年了。工资老高了吧?”
这咋说呢?二舅也没给她开工资呀。
“嗯,还行,在朋城算中上吧,够生活的。”
“那可挺好的。这地方消费忒高了,来这一路上,坐车也贵,吃的也贵,菜更别说了,买三根葱够我们老家做一顿饭了。”
念叨完又问呢,“你家里就你一个?”
洛洛点头,“嗯。我爸在政府单位上班的,我妈是大夫,只能生一个。”
自己直接说吧,别等着问了。
季妈更笑了,季爸脸上也带出笑,季妈道:“我跟他爸在供销社干了大半辈子,下岗用买断工龄的钱买了个四轮车送菜,这一送就是七八年。现在家里有两了十六个轮的大挂,你叔自己开一辆,雇人开一辆,哪有活儿往哪走,全国各地的跑着送菜。我在家看摊子收菜,也往外批。都是原来供销社的人脉,一辈子没离了菜。”
嗯,挣的是辛苦钱,听上去就很能干,也是挣到钱了。
“那您和叔叔能供着季知曦学画,可真了不起,我有个好朋友也是学画的,她那些画纸和工具啥的可贵了呢。她爸妈省吃俭用的才把她供出来。”
“那可不嘛。小时候饭都吃不上,别说画笔颜料了,铅笔都要买不起。还是那年沈县长到学校里视察,学校让学生准备作业,是作文啊画啊书法啥都行。我们曦曦画了画交上去。就那么巧,被沈县长看到了,夸了又夸的。后来学校看曦曦有天赋,让美术老师给开的小灶,工具都是校长给买的。
后来上了高中,他理科学得不咋滴,家里条件也好了,老师就说学艺术吧,好歹能有个大学上。就这么滴,又花钱找老师,跟着学了两年半,还真就给考上了。
原来我跟你叔就想着,他毕业能当个美术老师就很好了,稳稳当当。真没想到,还能靠着卖画儿过日子。
我们是真啥也不懂啊。”
正说着呢,季知曦拎着几包菜进门,看到洛洛已经在了,还吃惊了一下,“下班这么早?”
这不是紧张,提前来了嘛。
早知道他不在家,她说啥也不能自投罗网来被审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