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毓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了片刻,才逐渐聚焦。
头顶是一盏昏黄的吊灯,灯罩上落满了灰尘,光线透过缝隙洒下来,像是被切割成碎片的光影。
她的头昏昏沉沉,仿佛被灌了铅,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
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脚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低头一看,一条细长的金链子紧紧缠绕在她的脚踝上,另一端固定在床头的金属栏杆上。链子并不粗,却异常结实,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傅书毓的心猛地一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记得自己原本是要去傅嘉良的公司找他质问的。
她推开LY科技大厦的玻璃门,乘坐电梯直达顶层。傅嘉良的秘书见到她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恭敬地请她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傅嘉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
傅书毓刚想开口质问,却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再次醒来,她就到了这里。
傅书毓猛地攥紧了床单,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她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卧室。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光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她试图扯动脚上的金链子,却发现它牢牢地固定在床头,根本挣脱不开。她的手指颤抖着摸索脚踝,链子的边缘已经磨出了一圈红痕,隐隐作痛。
“傅嘉良!”她冲着紧闭的房门喊道,声音沙哑而颤抖,“你疯了吗?放我出去!”
门外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傅书毓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傅嘉良囚禁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布料柔软却单薄,显然是被人换过了。她的手机、钱包和鞋子都不见了,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外界的工具。
傅书毓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金属冷意顺着脚踝爬上脊背。她听见门外传来皮鞋踏过木地板的声响,富有韵律的脚步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门锁转动声响起时,她抓起枕头砸向声源。
傅嘉良单手接住飞来的凶器,西装袖口滑落露出青筋微凸的手腕。他像摆放艺术品般将枕头放回原位,目光扫过女孩泛红的脚踝:“怎么把自己弄伤了?”
傅嘉良忽然攥住她脚踝,拇指摩挲那道红痕,他的体温比金属更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