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良松开她的手腕,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倒下。
……
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的滴答声。
周衍川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还能看到渗出的血迹。他的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而平稳,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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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的心电监护仪有规律地跳动着,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
他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他的血管,维持着他的生命。病房的窗帘半掩着,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消瘦的轮廓。
周衍川的大脑在车祸中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已经做了好几场手术。
医生们拼尽全力保住了他的生命,但他的意识始终处于昏迷状态,仿佛被困在黑暗的深渊中,无法挣脱。
然而,就在这看似无尽的黑暗中,周衍川的意识开始有了微弱的波动。
他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地垂下。他的眼皮微微抖动,仿佛在努力睁开,却始终无法完全清醒。
周衍川的睫毛在消毒水的气味中微微颤动,而意识却沉入一片温软的湖光里。当他睁开梦中之眼时,天青色正从云絮间流淌下来,在湖面铺开粼粼的银斑。
老槐树的影子斜斜地漫过草坡,他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青石上。钓竿弯成新月,丝线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像是垂进时光本身的深潭。
“你来了。”男人忽然转头,眼角的笑纹里盛着琥珀色的夕照。
周衍川怔怔地望着他。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的眉宇间透着俊朗,剑眉星目,目光如湖水般沉静。
最让周衍川心头一震的是,那双眼睛与傅书毓如出一辙,清澈而温柔,左脸颊上还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仿佛盛满了未尽的言语与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