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淮的话带着尖刺,却没能戳破葛爱国这颗膨胀的气球,反而让他这个气球又膨胀了一大圈。
他咬紧后槽牙,带着敌意,他强烈地反驳:“人命从来不能用金钱衡量。”
丁淮耸耸肩,对这个他不在意的话题一笔带过:“你知道的,这只是个比喻。”
葛爱国回避了他带着狡黠的目光,抬头向上时,木梯上令人意想不到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发展让他瞳孔缩紧。
只见,原本上下排列的两人,在最多只能同时容下一个半人的木梯上并排挤在一处。
在这一山不容二虎的情况下,他们没有任何意外的上演了一场,一手抓握木梯,一手缠斗推挤的动作大片!
男人的手是在犹豫中伸出的。他面对着的是一名少女,在从小到大的教育理念下,不知从何下手。
不过最终他还是在生死攸关的紧迫中一眼选定了肩膀的位置,手向前冲去,打在戚柔的肩胛骨上。
在高空手脚发软的他一次次地使出浑身力气重击,得来了戚柔毫不畏惧的反击。
他们的手拍打在一起,而局势也就是在这时开始失去控制。
随时可能坠落的恐惧感令男人方寸大乱,他的手在混乱下从对肩胛骨的专攻,转换为对于头的攻势。
他一手按住戚柔的脑袋,抓紧她的短发,将她狠狠撞在木梯上。
这一幕可是看的下头的葛爱国惊骇不已,他一个劲儿的发疯吼着。
“停下!你们快停下!停下啊!”
他的话当然是没用的,一旦走出了这一步,便是不能停下的生死之战。
男人的顾虑,在按着戚柔脑袋的一次次撞击下消失了,他不再犹豫,而是表露出了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狂暴,就像是从中获得了快感般,他在看到戚柔的血时,竟然发出了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
他还没来得及多笑几声,自己的喉咙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强劲的力道遏制了男人的呼吸,他的脸迅速涨红,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换成青色。
“呵!呃……”
男人在窒息中被迫终止了对戚柔的暴行,而受害者对于他的暴行现在开始了。
戚柔的气息微弱,手劲却异常的大,就像是在濒死时,爆发出强烈求生欲,扑腾乱飞的鱼。
在男人眼睛瞪大到像是要一整个凸出来时,按在她脑袋上的手开始无力地滑落……
“不要啊戚柔!!!快停下!!!”
在葛爱国的这破了音的呐喊中,戚柔的动作停滞了。
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大梦初醒般松懈了全部的力道,而就快要失去意识的男人在脖颈处的支撑点消失后,像无骨的泥鳅般,滑溜了下去。
“!”
在葛爱国倒吸气时,戚柔抓住了那只狠狠砸过她脑袋的手。
额头和脑侧上被撞到肿破的伤口还尚未结痂,于是那些鲜血滴落到了地上,又滴落在,那造成那伤口的罪魁祸首的衣服上,吓得那获得新生,大口吸气的人一个清醒,使出浑身的力气,挥动着两条腿和一只手,抱住了离自己不到半米的木梯,抓住了这棵救命稻草。
惨案没有发生,葛爱国的心却没能完全落下。
戚柔在男人成了个抱木的树袋熊后放了手,没有任何多想地,控制着摇晃的身体,在神智不清中继续攀登。
也是,在现在的这张木梯上,已经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