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杀了某。”
轲比能脸色煞白,疯狂朝宁毅撞过去。
他是东部鲜卑的第一勇士,在檀石槐死后征服无数部落,成为能与魁头,骞曼追逐可汗之位的东部大人。
如今,以纵马持刀之身,竟然敌不过一个步行的汉人将军。
“轲比能。”
“你可能忘了。”
宁毅扯着轲比能的铁甲,目光冰冷道:“几年前,某还是狼骑校尉,亲眼见证你与羊尚书,荀司丞在并州签下互市之盟,但你枉顾盟约,背弃大汉,陛下有令,遣北府军带你回去跪在神武门前请罪。”
“咕嘟。”
轲比能望着冰冷无情的眼眸,吞咽了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
在他的记忆中,并未见过宁毅。
或许,那个时候,宁毅只是一个不入眼的小卒。
可如今,就是那个不入眼的小卒,竟然带着大汉王师,踏破了鲜卑祖庭,令无数极贵者枭首而亡。
轲比能被俘,祖庭旌旗被斩。
这场大鲜卑山下的战争,彻底进入尾声。
轲比能效仿大汉,高举军旗,以击鼓作为进退,却忘记旌旗代表着至高的军权,旌旗折落之后,便证明了战争的胜败,根本不利于游牧控弦用兵。
临近日落。
鲜卑祖庭,哀嚎声回响。
马腾按刀走在废墟之中,行至营栅木寨。
栅栏中,数千的汉人,眼眸中透露着恐惧,蜷缩在角落,似乎对血腥味极为畏惧。
空地上,还有被啃食,露出白骨的尸骸。
“这是?”
马腾眼眸中恨意直冲云霄。
“惊奇吗?”
宁毅将手中的马奶酒递给马腾,嘶哑道:“寿成将军,你祖上是扶风人,后迁凉州,娶了羌女为妻,没见过这种事情吧。”
马腾咬牙切齿道:“为何不放他们出来?”
“猎营啊。”
“东胡人的习惯,视汉人为猎物。”
“从匈奴至鲜卑,一直都是如此,他们用汉人来充当猎物,为族中幼儿磨砺箭术,有时候在边关抄掠,以狩猎汉人,来争夺汉女的归属。”
“鲜卑无德,在猎营之中,大汉男儿为猎物。”
“女人就是战利品,父死子继,籍此行繁衍壮大部落之事。”
“故而,并州,幽州的百姓与鲜卑有血仇,有人断了脊梁,主动臣服鲜卑,为他们带去文化,带去行军之道,可笑至极。”
宁毅靠着栅栏,朝着远处招了招手,嘶哑道:“魏续,传令各校,从俘虏中找出为鲜卑陷阵的汉人,全部斩于鲜卑祖庭,然后再放这些人出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