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这些汉人呢?”
蹋顿看向阎柔,又转头瞥了眼整军备甲的汉人。
“没选择。”
“我们被你们寇抄而来。”
阎柔扬起锋矛,自嘲道:“在天子眼中,我们将大汉的学识赋予你们乌桓,便代表背弃了大汉;当我们与你们互相联姻,便代表赤山才是我们的家。”
“大汉的天子。”
“不都是心怀仁义吗?”
“我们可以内附,臣服,为何他不要。”
蹋顿眸子狰狞,悔恨听从袁绍说客,断去与大汉的互市之盟,掺和大汉的内部战争,又痛恨刘牧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先礼后兵何在?大汉的儒风何在?为何只遣王师来伐啊!
“你会明白的。”
阎柔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大汉历代的天子,向来冰冷无情。
之所以能容百蛮内附,并且行和亲之事,只是国力不足,为政治妥协而已,并非真的接纳百蛮成为大汉的子民。
实则,鲜卑,乌桓寇掠边疆之仇,一笔一字的记着。
这一朝的汉天子,就是为了血仇而生,为了中兴大汉而存在。
刘牧可以给乌桓一次签订互市之盟的机会,一旦背弃行不臣事,将再无受王化的可能。
远处。
大汉阵地。
张杨咀嚼着肉干,嗤笑道:“乌桓还真是天真,竟然真的整饬军卒,准备与我们决一死战。”
“杀呗。”
“浪费许多时间了。”
王戎淡笑道:“若不是收到斥候消息,知道鲜卑有人迁徙而来,早已将乌桓王庭踏灭,拖延一月半月的正好一次平了!”
“将军。”
鲜于银凑过来问道:“某等为何要拖延时间?”
“等冬天。”
张辽抿了口凉白开,目光清冷道:“陛下说了,秋天拿下鲜卑,乌桓的王庭,便意味着让我们冬天再去辽东!”
“嗯?”
鲜于银微微一愣。
“天时,地利,人和。”
“秋夏粮草运输不过去。”
张辽挂好水囊,跃上战马。
他有预感,自己的封侯之功就在此战。
若是此战封不了侯,冬天讨不平辽东,将永远触及不到封侯之功。
北府两军,戍边三营,两万五千人尽皆挂锋持弩。
充盈的气血,使得一路杀伐而来的气势愈发凝练,似能撼动乌桓的赤山。
“备战。”
“准备迎敌。”
乌桓阵地,诸王,各部首领见状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