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秦川出道时的武功,他是知道的。
比起今日,真是天壤一别。
阿朱等人都不敢动,生怕听到不幸,只是紧张地听着刀白凤继续诉说。
“结果,我们两人联手几番拼命,终于逃到一个破庙之中,可惜仍被他追到,都被他擒获了.....”
一个美貌绝伦的贵妇人,被一个无恶不作的采花淫贼捉住了,后面会是怎样的遭遇?!
光从傅思古笃诚两人脸上,那种愤怒和痛惜的表情,就能明白了。
段誉也是如遭巨锤击胸,他哪里想过自己敬爱的母亲,竟然有一段屈辱的遭遇。
刀白凤面容凄然,她从未将这段犹如地狱噩梦般经历,告诉任何人。
可是,今天,再不说出来,她深爱的男子不但白白丢了性命,还会永远地背负骂名,遭受世人唾骂。
她如同揭开自己伤疤一般,为爱回忆地狱,颤声道:“那时,我还被灌了一种叫做美人颤的药物!”
“乔大侠,可知那是什么药物?”
段誉瞧见乔峰脸色微变,便知道那药物必然淫邪的春药之类,不由得痛彻心扉,愤怒、自责、痛苦、无奈、哀怜等无数种负面的情感,闪现在心头,打得他只觉生无可恋。
刀白凤泪流满面地说道:“那时候,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瞧向段誉,眼睛颇带着些恨意:“我连咬舌自尽都不能....”
“我在想,你父王在哪里?!”
“我那宝贝儿子,又在哪里?!”
“谁能来救救我啊?!”
说到此处,这个坚强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哇”一声痛哭起来,如丧考妣。阿朱忙搂住了她,边轻声劝慰,边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段誉听见母亲这番遭遇,只觉痛不欲生,他牙龈都要出了血,指甲攥得肌肤都渗出了血。
可这些,他已毫无所感,只有无尽的自责。
傅思古笃诚都垂着头,面色凄然,不敢想象后面的场景。
刀白凤脸上却突然闪现出激动和温柔,如颠似狂般,柔声说道:“就是那时,又是秦川,他站了出来....”
“他跪在地上,给云中鹤磕头,哀求他放过我.....”
什么?!
段誉、乔峰等在场的五人,又惊讶,又沉默。
乔峰是知道秦川性子的,虽然还算有礼,但骨子里却桀骜不驯,甚至有些偏激。
云中鹤,是什么人,毫无底线的杂碎!
难道秦川不知道?!
他肯定知道!但为了救刀白凤,连跪地磕头都肯?!
为什么?
就是为了救刀白凤,哪怕只有一线微若游丝的机会,他也肯舍弃尊严去哀求、去换取!
乔峰叹了口气道:“秦川,好汉子!”
刀白凤流着眼泪,盯着段誉,一字一顿地问道:“誉儿,若是你父亲,他会这样毫不犹豫地磕头救我吗?!”
段誉身躯微颤,张了张嘴,却又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