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全是裴轶渊被囚,劫后余生的消息。
待暗卫身影消失在门口,他转动轮椅,来到书房一角的暗格前,手指熟练地在机关上拨动、
随着轻微的“咔哒”声,暗格缓缓打开,他从中取出一件黑色的披风、
披风上绣着银色的丝线纹路,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他将披风披在身上,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而后对着门外喊道:“安公公,把李嬷嬷,叫来。”
“奴才,遵旨!”安公公在门外候着回应。
片刻!
李嬷嬷推门而入,她身着一袭深褐色的锦缎长袍,简约而不失庄重,虽已年过半百、
但身姿依旧挺拔,岁月赋予她的沉稳气场扑面而来。
她的发髻梳理得整整齐齐,一根银簪斜插其中,显得朴素又大方。
脸上的皱纹虽诉说着过往的沧桑,可双眼睛却透着精明与干练。
李嬷嬷走到墨少白面前,微微屈膝行礼,声音不高却沉稳有力:“王爷,您找老奴?”
墨少白神色冷峻,目光如刀,沉声道:“李嬷嬷,本王要你去办一件事。”
李嬷嬷微微点头,神色平静,恭敬地说道:“王爷尽管吩咐,老奴必定尽力而为。”
墨少白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道:“你去准备些迷烟,入夜后寻机点在母妃的房间里。”
李嬷嬷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微微沉吟,语气平和却带着担忧:
“王爷,这事风险可不小,若如妃娘娘要是察觉到了,您和老奴都不好交代。”
墨少白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都跟着震动起来,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本王意已决,出了任何事,本王替你担着。
若此事你都办不好?本王还留着你作何?…!
母妃她处处限制本王,如今裴大人深陷困境,本王必须去见他。
你若办好了此事,本王重重有赏;若办不好……”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神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李嬷嬷是以前母妃送来的人,让她去做最合适不过!
且,此事也能让她明白,谁才是她要效忠的主子!
李嬷嬷吓得额头是汗,沉默片刻,而后立马跪地,语气坚定道:“王爷放心,老奴一定办好。”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王府的长廊上、
偶尔有巡夜的侍卫走过,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嬷嬷怀揣着装有迷烟的小竹筒,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如妃娘娘的住处走去。
她眼神沉重,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
到了房门前,李嬷嬷神色平静,确认周围无人后,缓缓将竹筒的塞子拔掉,对准门缝,轻轻吹了一口气。
只见一缕淡淡的青烟顺着门缝缓缓飘进屋内。
此时,如妃娘娘,正在房中跟另一个女子说着话。
李嬷嬷心里一急,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想起主子冰如刀片的眼神,还是直接大口大口吹起了迷烟。
与此同时,墨少白坐在轮椅上,守在书房门口,眼睛紧紧盯着如妃娘娘的住处方向。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轮椅的扶手,指节泛白,脸上的神情,既有几分紧张,又有几分专注。
过了一会,李嬷嬷快步走来,低声道回话:
“王爷,办妥了。只不过……”她气息平稳,就像只是做了一件寻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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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欣赏!
“只不过如何?!”
墨少白一边问着李嬷嬷,一边随后,立马喊了安公公进来,让安公公推动轮椅,朝着王府后门而去。
站在原地的李嬷嬷,只好哆哆嗦嗦地回应……他刚刚让她迷如妃一人,她把房里的人也给迷了!
月光下,李嬷嬷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额头上似乎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她走到墨少白跟前,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几分惶恐说道:“王爷……”
墨少白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低声呵斥道:
“李嬷嬷,本王让你小心行事,你这般慌慌张张,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李嬷嬷哆哆嗦嗦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地回应:“王爷,老奴……老奴有罪。
您刚刚只说让老奴迷倒如妃娘娘一人,当时,如妃娘娘房里还有另一女子、
可老奴担心房里的其他人会发现异常、
到时候坏了王爷的事,所以……所以一不小心,就把房里的人都给迷了。”
墨少白一听,脸色佯装起温怒,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猛地提高音量:
“你可知你这一糊涂,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要是被人发现母妃和其他人都莫名昏睡,必定会追查到底,本王的计划岂不是要全盘落空!”
李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带着哭腔说道:“王爷,老奴真的是怕误了您的大事。
老奴想着,只要动作小心,把迷烟的量控制好,让他们昏睡多几个时辰、
等王爷您回来,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老奴真的是一片忠心,求王爷恕罪。”
墨少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嬷嬷,仿佛是觉得此刻再责怪也无济于事。
咬了咬牙,冷冷地说道:“起来,但愿此事不会出纰漏。
你现在速速回房,若无本王吩咐,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今晚之事。”
墨少白薄唇微抿,随后又道!
“若本王未回来,你就继续加迷烟,吹到母妃院子,十个时辰吹一次!
估摸,吹个两日,每隔五个时辰给她们喂些汤食即可!
到时候,若被发现,你就装晕和管家说,是遭了贼便可!”
说完,墨少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李嬷嬷如获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是,王爷,老奴一定守口如瓶。”
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为什么要十个时辰一次?!难道王爷要出门过夜?!
一路上,安公公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墨少白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暗夜之隼。
到了后门,他对着早已等候在此的侍卫低声道:“打开门,莫要让人察觉。”
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门,安公公回头望了一眼寂静的王府、
心中五味杂陈,而后一咬牙,驱动轮椅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谁知。刚到了裴府……
还没见到裴轶渊,反倒见到站在门外待命的绿枝和几个婢女。
墨少白,正想问,但,里面却刚巧传来了那些,令人耳根通红……!
又咬牙切齿的声音!
正在房里,商讨未来花朵的,姜珝嫤和裴轶渊当然不知。
她们此番第一次如此大胆作为,就把门外听闻裴轶渊归来、
前来找裴轶渊议事的墨少白,听得一耳根,羡慕嫉妒恨!
主要的还是墨少白,此刻已经咬牙切齿,道了此句:“本王心急如焚来寻你、
你们却在那般鸳鸯戏水!这么快修成正果了!”
对得起本王一路苦心?!
最后也只能忿忿不平,在小安公公的推侍下,被迫无奈,让绿枝安排住到旁边院落去。
以便他们明日议事。
其实,墨少白此次议事,也没有什么重要之事……其一是想看看裴轶渊归来没有、
二是,自知道他的双腿站不起来后,他的母妃,如妃娘娘……便隔三差五出宫……!
来到他的墨王府邸……
尤其是,父皇又独宠了那个从天牢里带回去的姬妾后!
如今,前几日开始,更是直接搬入了他的墨王府,十二时辰盯着他!
不仅是盯着他喝药,还要逼他把所有公务丢到一边。
就连他得知裴轶渊失踪还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事,幸好,裴轶渊平安归来,否则他都难以原谅自己!
还有和诗儿,也有好一两个月没见过面了……!
夜幕,辗转难眠……
墨少白落住于裴府旁院高等贵宾客房中,内里配置与他的墨王府无二。
想来,就是专门给他们这些亲近之人准备的!
只是,不知为何,刚准备住下歇息片刻……!
突然,感觉全身滚烫,抬头,居然还有鼻血翻涌……
虽然,未曾有过,侍妾,未经男女之事……!
但是,此刻却有种不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