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知道了。
大理寺巍峨的门外,一队鼓乐师傅身着彩衣,手持乐器,与装饰华丽的迎亲花轿队伍静静伫立。
然而,这喜庆的画面与静谧的氛围格格不入,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氛围,引得四周百姓纷纷驻足,窃窃私声。
就在这份微妙中,裴坼怀抱身着一袭绚烂大红新郎服的江阮宁缓步而出,那鲜艳的颜色映衬得她肌肤赛雪,却也掩不住她局促不安的脸上那抹困窘。
裴坼看了江阮宁紧绷着的小脸一眼,当即决定道:“罢了,让鼓乐师傅们奏乐,花轿队伍跟在后头,本侯与夫人共乘一骑,即刻回府。”
“呃……是,侯爷。”那人微微一怔,旋即提高嗓音,朗声道,“起乐,回府!”
话音未落,鼓乐师傅们瞬间精神抖擞,重新吹奏起欢庆曲调,瞬间四周被一片喧嚣与喜庆所包围。
小厮牵马过来,正是裴坼那匹最为钟爱的白马,也正是之前令江阮宁坠马的那匹。
裴坼抱着江阮宁身形矫健地跃上马背,稳稳地坐定,随后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察觉到身前人的身躯略显僵硬,裴坼眼眸不禁黯淡了几分,随即自然而然地伸出一只手,轻轻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仅以一手牵住缰绳。
一声令下后,马儿才缓缓地迈步,轻轻走了起来。
权倾朝野的一代权臣,竟然在大喜之日从大理寺迎娶自己的新娘,且二人面上丝毫不见喜色,仿佛各自怀揣着难以言说的心事。
尽管身后仪仗队浩荡,喜乐之声震耳欲聋,但在这对新人阴郁的面容映衬下,一切繁华与热闹都显得如此格格不入,甚至让人心生一丝诡异之感。
“裴坼。”
她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你除了会利用春桃来牵制我,就再也没有别的手段了吗?堂堂裴侯,原来也不过如此。”
江阮宁满腔不忿,在他身前低声抗议。
裴坼环抱着她,目视前方,仿佛漫步于春日的花径。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周遭的每一缕风声,每一丝动静,都逃不过他那双暗藏机警的眼眸与敏锐的耳朵。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