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在古渡逗留许久,直至夜幕如墨般浸染了整个天地,才缓缓起身,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徐徐走进了扬州的古巷。此时,月光恰似一层银霜,轻轻地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泛出清冷而幽寂的光。两旁的古墙爬满了斑驳陆离的青苔,仿若一位位饱经风霜的老者,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悠长与沧桑。
走着走着,林宇忽闻一阵悠扬的二胡声,如泣如诉,似一缕幽咽的泉流,从一间老宅中袅袅传出。那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忧伤,仿若在低吟着往昔的故事,于寂静的古巷中悠悠回荡。林宇不禁被其深深吸引,仿若被一种无形的魔力牵引,不由自主地走近那老宅,轻轻叩响了门环。
门 “吱呀” 一声缓缓开启,一位头发花白如雪的老者出现在门口,手中仍紧紧握着那把二胡,琴弦似还微微颤动,余音未绝。
“年轻人,你有何事?” 老者目光温和而慈祥,轻声问道。
林宇赶忙恭敬地说道:“老先生,我在巷中偶然听到您的二胡声,瞬间被其深深吸引,冒昧前来打扰,还望您海涵。”
老者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仿若岁月镌刻的痕迹,亲切地说道:“无妨,进来坐吧。这二胡声在这古巷中也算是常客了,只是如今愿意驻足聆听的年轻人却寥寥无几,如凤毛麟角般难得。”
林宇走进老宅,只见庭院中种着几株翠竹,在微风的轻抚下,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屋内布置简约质朴,却处处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仿佛时光在这里悄然停驻。
老者请林宇坐下,又轻轻拉了几下二胡,那弓弦交错间,音符如灵动的精灵在空中跳跃。随后,老者才缓缓开口:“这二胡啊,在扬州的文化里占据着独特而无可替代的地位。我自年轻时便投身于二胡的学习,跟着师傅走街串巷,为百姓们演奏。那时候,无论是热闹非凡的婚丧嫁娶,还是庄重肃穆的节日庆典,二胡声总是如影随形,不可或缺。它宛如一条无形的情感纽带,将人们的喜怒哀乐紧密相连。”
林宇专注地聆听着,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那一定有诸多难忘的故事吧?”
老者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追忆:“犹记得有一次,为一场传统的扬州婚礼演奏。新郎新娘在欢快激昂的二胡曲《得胜令》那喜庆的旋律中,满面春风地步入洞房,那场面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响彻云霄,充满了浓郁的喜庆氛围。二胡声就像是一位欢乐的使者,将人们的幸福与喜悦传递至每一个角落。还有一回,在一位老者的葬礼上,我拉着悲怆深沉的《哭皇天》,那如泣如诉的旋律仿若能穿透灵魂,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潸然泪下,仿佛二胡也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为逝者送行,倾诉着生者对逝者的无尽哀思。”
林宇心中涌起一丝由衷的敬意:“老先生,您这二胡技艺真是精湛绝伦,想必一定传承了许久吧?”
老者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怅惘:“我这技艺比起我的师傅来,实在是相差甚远,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之明。我的师傅,那可是扬州城里声名远扬的二胡大师。他一生收徒无数,倾尽全力,就盼着能把这门手艺如薪火相传般传承下去。可如今,愿意静下心来,耐住寂寞学二胡的年轻人愈发稀少了。他们大多热衷于那些流行的音乐,觉得二胡太过古老陈旧,与现代的时尚潮流格格不入。”
林宇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这确实是个令人痛心的遗憾。不过我坚信,世间仍有许多独具慧眼之人,能够欣赏到二胡那独特而深邃的美。”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仿若黑暗中闪烁的星辰:“希望如此吧。就如同这扬州的古巷,虽然很多年轻人都纷纷迁至新城区,追寻那现代的繁华,但这里依然有着它独一无二、不可磨灭的魅力。这些古巷里,曾经居住过许多扬州的名人雅士,他们在此吟诗作画,谈古论今,留下了无数的佳话与传奇。每一块石板,每一片瓦砾,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记忆,宛如一部部无字的史书,等待着后人去翻阅、去解读。”
正说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如一阵清风般走了进来。她看到林宇,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老者笑着介绍:“这是我的孙女小悠。小悠,这是一位对二胡感兴趣的年轻人。”
小悠礼貌地向林宇微微欠身,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向老者说道:“爷爷,我刚从学校回来,我们学校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扬州传统文化保护的活动呢。”
老者眼睛陡然一亮,仿若听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哦?都有些什么活动?”
小悠兴奋地说道:“有扬州传统戏曲的精彩表演,还有剪纸、刺绣等手工艺的精美展示。我也参加了一个关于扬州古巷文化的调研小组,我们打算把古巷里的故事悉心整理出来,精心编成一本小册子,让更多的人能够深入了解这些古巷的悠久历史与深厚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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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不禁夸赞道:“这是个极为出色的主意。如此一来,便能让扬州古巷的文化魅力得以更广泛地传播。”
小悠看着林宇:“这位哥哥,你既然对扬州文化感兴趣,有没有什么独特的故事可以分享给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