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渐渐稀疏,天空中的光芒不再那般耀眼。
沈稚枝站于内殿外,只感觉时间沙漏即将见底,子时钟声似也在耳边敲响。
她敛起眸中失落,伸手推开殿门。
“二殿下……”
朱漆门扉吱呀轻响,褚仇赤站在桌案前,手中正摆弄着什么。
听到门扉推开之声,他手中动作一顿,忙转头看来。
沈稚枝凝着桌案上那尚未雕刻完成的金坨坨,不由噗嗤笑出了声,“二殿下这是想亲自雕刻个物什赠我么?”
褚仇赤见她杏眸满是笑意,双颊稍红,抿了抿唇,别扭出声,“上次所赠金鹅,未能契合我本意,本就不该算数。故而想亲自雕刻,于你生辰当日,亲手将其奉上。
同时,正式请求娶你为妻。谁知这金鹅,竟是这般难雕……”
沈稚枝望着桌案上那所谓的金鹅,又看了看他手中被小刀割破的伤痕。
上面新旧伤痕交替,让她感觉眼眶那处不住发烫。
她上前半步,陡然倾身,紧紧环住他脖颈。
褚仇赤:!!!
独属于少女身上的清香没入鼻尖,使得他不由自主僵硬了一瞬。
待反应过来,他才垂眸,低笑声震得她耳尖发烫:“这般反应,本殿下便当你答应了?”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闷得像浸了雨的棉,“我不是早就说了嘛,谁抱着金鹅来逗我笑,我便嫁给他。”
言罢,她那扣住她脖颈的手又紧了些许。
褚仇赤嗤笑,任由她抱着,将头埋进她脖颈,温热吐息喷洒至她肌肤。
“沈稚枝,待明年开春,我们便成亲吧。”
暮色漫过内殿檐角,沈稚枝听着他所言,却是沉默了。
发烫的眼眶终于再也憋不住热泪,扑簌簌落下。
傻子,我骗你的......
你所说的来年开春......我怕是等不到了。
感受到肌肤传来的滚烫之意,褚仇赤凤眸稍顿,伸手擦拭她眼下的泪痕。
“怎么……唔。”张唇欲问之际,余音却被温软唇瓣堵住。
在褚仇赤震惊到失神的眸光中,少女闭眼勾住他脖颈。
玉簪滑落,青丝如瀑散开。
舌尖的芳气在唇齿炸开的瞬间,褚仇赤浑身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沈稚枝趁机撬开他齿关,将那丁香小舌送进去,泪珠混着她的暗香滑进纠缠的呼吸。
窗外烟火劈开夜空,照亮殿内的昏暗。
褚仇赤紧梏住她腰间的那手硌得她生疼,却抵不过唇舌间疯长的灼痛。
他反客为主扣住她后脑,带着薄茧的拇指重重擦过她湿漉的眼尾,吻得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枝枝……”
褚仇赤松开她,其嗓音沙哑得可怕,掌心贴着她后颈,虎口茧子磨得肌肤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