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上，仍缠着纱布。

楚千凡看了他一眼，“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方城低着头回应，“骚扰电话。”

“一会，我退下后，你马上接上。”楚千凡没多想，而是交待道，“我会蒙住她的眼睛。到时你别作声就行。”

方城握了握拳头，“凡总，她是您的未婚妻，将来就是您的妻，您确定要我……”

楚千凡想到杨语灵，冷笑一声，“公共汽车，有什么值得本少爷珍惜的？”

方城沉默。

“这一生嘛，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人要为自己而活。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是谁的依附体。更不是谁的工具人。如果连自己都做不了，与行尸走肉有何分别？方城，你看，外面阳光明媚，如果那个世界太黑暗，你试着跳到明亮的地方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你说是吧？”

也不知怎么回事，路青幽那天去看他，对他说过的话，突然在耳畔回响。

他是个工具人，没有自我。

每天就这么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只是因为活着，所以活着。

跟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分别。

从来没有人像路青那样同他说过那么多的话。

也从来没有人在他生病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送过汤。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

除了路青幽。

如今想起来，心底划过一丝暖流。

鼻腔和眼眶，蓦的一阵酸胀。

他活着，楚千凡给他一口饭吃，只是因为他有利用的价值。

可他却又用一种无法解开的毒控制了他！

日夜成为他所用。

路青幽被男人骗，生了三个孩子，她一个人养育三个孩子，其中的艰苦可想而知。

可她乐观向上，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不让苦难将自己打倒。

他算什么？

他是一个男人！

路青幽说得对，外面阳光明媚。

他为什么要一直活在黑暗里？

路青幽的出现，就像一道阳光，她将屏障撕开了一个口子，将阳光送了进来。

点亮了他黑暗的世界。

他突然抬起了头，“凡总，抱歉，这事，我不能答应。”

楚千凡一怔，刚刚似乎在方城的眼里看见了亮光。

他抬了抬下巴，冷笑，“你有得选择吗？你觉得，你反抗得了我的的命令吗？方城，你算什么东西敢拒绝本少爷！你就是本少养的一条狗！本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离了本少，你这条贱命，又能活几天？”

方城猛的握紧了拳头。

楚千凡是个心理不正常的人物。

他不知祸害过多少无辜的女孩。

只要被他看上的，那些女孩都逃脱不掉他的魔掌。

可他那方面却不太行，

他被逼着成为了替身。

“不是的，凡总，我受了伤，还没恢复！”方城仍低着头。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助纣为虐！

“废物！”楚千凡扬手，一巴掌狠狠的甩了下去。

方城被掀倒在地，嘴角和鼻子都流了血。

——

方城的遭遇，路青幽完全不知。

她陪楚司妄在C.F集团待了一天。

下班前，洛云风进门，“爷，老爷子要您回一趟老宅。”

楚司妄答应了。

回到老宅，刚进入用餐厅，一眼就看见餐桌旁坐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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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见他，女孩脸上顿时绽露甜美笑容，“妄哥。”

——

路青幽和妄九妄十守在院子里等楚司妄。

有两个佣人经过，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话，“这个看上去更配大少爷。无论学识或者容貌，比先前那一位，更好。”

路青幽眨了眨眼，明白过来，妄爷未婚妻没了，楚家立马给他补一个。

妄九妄十也听见了。

妄九感叹，“爷好可怜，自己的婚姻不能作主。”

妄十反问，“要是爷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