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那谁谁,给张远志送过一幅无字的丝帕。
可张远志总把未婚妻挂在嘴边,时不时就托人往回送家书,总有一封信是给甄家的。
他这样表明态度,让人无可奈何。
李善凑过来说:“我也知道一点。还有人说远志兄迂腐,只是未婚妻而已,退亲就是了。”
卢照邻说:“一回生二回熟的赵贞固,也曾写信问过此事。”
“你们都知道?怎么没人跟我说?”张川柏惊讶。
“你天天去东宫,常跟太子在一起,谁跟你说这些?”李善笑道。
他们的社交圈子,是基层小官。
张川柏的社交圈子,是太子、宰相、国公。
……
医官们回长安的消息,是通过驿馆传回的。
说是这一日,就是这一日。
张川柏和朋友们说着话,忽然远远看到一群人,有骑马的,有乘马车的,还有随从。
近了,越来越近了。
“是大兄他们!”
“是张医监他们!”
当初,太医署招募征高句丽的医士、医学生,没有想象中的逃避推脱,大唐男儿们慨然应征。
在那遥远而寒冷的地方,有人永远闭上眼睛。
回不来的医士,和阵亡将士一样,有专门的祭祀,有皇帝亲自写祭文、痛哭致哀。
君恩深重。
家人都说,有天子为自家孩子哭泣,还有什么遗憾呢?死去的人想必也会感到欣慰。
然而,他们更希望孩子能活着回来。
现在活下来的人,带着荣耀回来了。
太医署的人、张川柏一行人纷纷迎上前。
瞬间又冲上来好几波人,都是出征医官的家人。
“回来了!回来就好!”
郭逵热泪盈眶。
他本来准备好三百字感言,要当众发表。
可是,在看到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只剩下最简单的一句话。
熟悉的相貌,陌生的气势。
经历过战场的血与泪,曾经只会跟医药打交道的年轻医学生迅速成长。
“阿兄!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