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当场拼装了一个【连接着农具磨坊的水车玩具】,接了水,进行试用。
纪商贾看着有了水流,就开始自动运作的农具磨坊,感叹道,“草民每多看一眼,都觉得神奇!黄县令,这是何人的巧思,草民实在敬佩,草民恨不得这些商品能快些铺货,让世人见见这鬼斧神工。”
黄县令微笑,“你现在存货有多少了?”
纪商贾闻言老脸一红,“回禀黄县令,才一百三十七个,距离第一个订单数量,还差六十三个!”
黄县令闻言颔首,“不必着急,质量要紧,按计划进行即可。”
按照他们最初的计划,第一批货,在各府采购年节礼之前完成铺货。
这些商贾的第一个订单,是由官府采购的。
若是没有订单的驱使,这些商贾,就算拍卖成功了,也不会傻到真的砸真金白银下去建工坊,而是会以观望的姿态,一拖再拖。
黄县令,“若是遇到什么难题,尽管到县衙,不必顾虑其他。”
站在黄县令身后的崔录事,在黄县令说着这话的时候,第一时间给纪商贾送上了一张石牌,石牌正面印着【云县县衙唱衣荣誉商贾】的烫金字样,背面是纪商贾的名字。
崔录事,“纪商贾,这是你的专属名牌,请收好。”
纪商贾摸着石牌上‘荣誉商贾’的字样,感觉双眼发热,他看着石牌背面自己的名字,内心涌上一股炙热的冲动,他感觉自己有了无限的冲劲,他终于明白,那些士子疯狂地科考,妄图金榜题名的想法了。
这种感觉,太爽了!
纪商贾激动地拱手行礼,“是!多谢黄县令,多谢崔录事,多谢诸位官员,草民定当竭尽全力,让【连接着农具磨坊的水车玩具】驰名中外!”
接下来纪商贾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将各种好话不要钱地往外掏,将云县县衙的官员,吹捧到他们堪比日月星辰,要不是他们定力强,现在大概都被捧得飘飘欲仙了。
他们按着名单,一家家地检查过去。
各位商贾的表现各有千秋。
看得出来,他们想防止被偷技术的办法,简直花样百出。
其中有一个最夸张,负责制作的匠人,全是通过牙行买来的,拿捏着他们的卖身契。
这些商贾得到各自的名牌时的表现,一个比一个夸张,有好几个,甚至当场涕零,捧着名牌直言要拿回去,供起来。
他们都很有默契,等云县县衙官员离开后,他们就发帖子给合作和交好的商贾,戴着名牌招摇过市,吹捧自己,吹捧【唱衣】,吹捧云县县衙官员……
各种炫耀、显摆。
这令没能收到官府邀请参与【唱衣】的商贾,和明明参与了【唱衣】却竞买失败的商贾,纷纷嫉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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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各个暗自发了狠,下一次【唱衣】的商贾名单,他们不论如何都一定要挤进去!
于是,商贾们开始又七拐八弯地打听云县县衙官员的喜好,路线等等。
有些想法极端的商贾,甚至,试图路边碰瓷偶遇,攀攀关系。
黄县令他们花费了三天时间,才巡查完所有商贾的工坊。
他们结束巡查之后,开始商议,接下来的展览事宜,以及如何吸引客流量等问题。
谈论了半天,没有敲定下结果,准备散会的时候,崔录事突然福至心灵。
崔录事,“黄县令,卑职到各个山村卖货,有些心得,这些年因为山匪的猖狂,导致许多走货郎减少到云县卖货,所以,那些比较偏僻落后的村落,要买东西,还要半夜就出发,前来县城内,赶早市买货,十分不易。卑职以为,除了加强推动水车项目,也要考虑一下,如何解决,当前百姓们的难题。”
他见众人都在认真听,他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卑职以为,官商合作这件事,除了与那些有钱有背景的商贾合作之外,还可以考虑,接受与普通的走货郎合作,或者说,为了保证这些走货郎的品性,我们可以考虑,招募退伍士兵。”
谢主簿,“崔录事,你太想当然了,退伍下来的士兵,大都是老弱病残,而且他们是军户。”
黄县令,“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实现,崔录事,你想拟一份详细的计划文书上来。”
他觉得崔录事这个提议很好,他准备回去写信请教一下黄将军和他那几个在军中的兄长,看看他们是怎么处理病残退下了的士兵后续事宜的。
黄县令看着众人,微笑,“崔录事做得很好,身为官员,深入民间,了解民生疾苦,才知安民之道,既通安民,又何惧不通治理之道。诸君共勉之。”
崔录事被黄县令鼓励得脸颊发热,“多谢黄县令,卑职职责所在罢了。”
谢主簿、乔县丞、韩典史,“多谢黄县令提点,卑职惭愧。”
……
在秋去冬来之际,云县县衙众官员,越发齐心协力,干劲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