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方起做这个决定时候,可曾想过她?
她可以吃糠,可以节衣缩食,可是人活着,不是只有吃喝,还有一张脸。
村里七姑八大姨,逢年过节回家,都把她当成贵客,一旦失去打拼的这些基业,她这晚年该如何过?
她从小见惯了人情的冷暖,真的不想晚年时候,再看到人性的凉薄。
楼下一辆车停下,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季姐在不在家?”
季立芳走出遮阳棚朝着别墅大门方向喊道,“树波,什么事?”
武树波用手挡着雨幕,抬头喊道,“季姐,身份证件办好了,我让老白送上去吧,公司那边还有税务部门的人,我就不上去了。”
季立芳挥挥手,武树波离开,她则在遮阳棚下转腰摆胯的活动四肢。
武树波成为安家左膀右臂,要是没有她的支持,不可能有现在的地位。所以武树波即使安方起的干将,也是她的心腹。
这也是她能第一时间知道安方起竟然为了一个垂死的儿子,要把安家基业拱手送人的原因。她不想让安家无后,更不想一贫如洗,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安方起在安家,说了不算。
管家老陈推开阳台门出来,感慨一句,“这天气,外面待着确实比家里舒服。”
季立芳淡淡说道,“那就在外面待着呗。”
老陈把档案袋送到季立芳手里,季立芳接过档案袋,从里面把一个崭新的身份证件倒出来,翻开证件看看,在看到名字一栏写着‘安休甫’三个字后,先是一愣。
接着一脸狐疑看看老陈,“这,这是算命先生取的名?什么烂名?”
老陈凑近看看,“一个方起,一个休甫。我觉的安总能折腾,就是这个名字有问题。”
季立芳盯着证件看看,也哑然笑起来,“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这取名果然是一门学问,多给那个取名师父两千。”
老白笑着说道,“不用不用,这个名字不是起名先生取的,是安总那儿子自己给自己取的。本来想跟你商量定夺一下,你那几天正在气头上,我们两个合计一下,觉的这名字也不赖,就这么给重新办证件了。”
季立芳脸上的笑渐渐收敛,“那小子没有一点,没有一点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