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寻常年景,他内心就算对羽翼渐丰的代善有所不满,也会徐徐图之,以免国内动荡,被明廷抓住时机。
但天助大金,如今的明国内部也是新老交替,主少国疑,正好给了他重新整合内部的机会,亦如昔年他不顾手足之情,直接将同母胞弟舒尔哈齐软禁致死的那一次。
望着殿中满脸绝望,没有半点气势可言的代善,努尔哈赤眼眸中的冰冷也渐渐退却。
与前几年被自己忍痛赐死的长子褚英不同,次子代善为人相对宽厚,平日里也对自己言听计从,除却虐待前妻之子之外,近些年再没有半点差错。
"亏你代善终日里自诩英明神武,却是听信谗言,宠信妾室,苛待嫡子!"良久,就在殿内空气宛如凝固的时候,努尔哈赤冰冷的声音终是在代善的耳畔旁炸响。
听得此话,大金太子代善就好似即将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赶忙磕头如捣蒜哭嚎道:"父汗开恩,儿臣知错,儿臣知错呐!"
"哼,如此心性,岂能为我大金储君?!"
"来人,还不将这个逆子拉下去!"
言罢,不待代善有所反应,努尔哈赤便是不置可否的吩咐道,同时自大殿深处唤来侍卫,将心神大乱的代善拉了出去。
直至此时,殿中默不作声的众人方才逐渐有了反应,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眼含窃喜,还有人如遭雷击...
距上任"大金太子"褚英被废五年之后,取而代之的代善同样难逃厄运,不过瞧老汗这意思,好似并不打算继续深究..
深吸了一口气,将殿中诸臣的反应尽收眼底之后,神情阴郁的努尔哈赤便是肃声问道:"李永芳呐!"
"沈阳的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