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接连的雨天我们也没有办法晒干,您就收了税粮吧。”
十几个百姓苦苦哀求,身后是一排独轮推车,上面堆放六个麻袋,只用些茅草盖住,早被雨水浸湿。
“谁也不能搞特例,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我怎么跟上级交代?”
小吏皱着眉,手指在桌上的账本上重重一点,随后不耐烦的挥手。
百姓的税粮不会直接缴到县衙,一个小县城几十个村,大的一百多个村子,县衙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也没那么多人手。
七八个村子里选出个路好走的地方,雇佣些游手好闲,能镇住村民的混混儿,赏钱虽然不多,派头却是十足。
“老爷,您行行好吧,这雨天连续不断,不知啥时候是个头,粮食晒不干就坏了。
今年税粮不交,明年地种不上,家里吃不上饭的。”
百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无奈小吏硬的像块石头。
“规矩就是规矩!你们吃不上饭跟我有什么关系,再废话把你们都抓起来!”
小吏眼睛一瞪,身旁几个凶神恶煞的粗壮男子哼了哼,甩动手中铁链,“哗铃铃”的响声好似深渊怪兽骇人的吼叫。
十几人缩了缩脖子,眼神复杂,既无奈又畏惧,只敢在眼底出现憎恶,小声商量几句。又把之前代表推了出来。
“你说,你说。”
憨厚的男子没办法,低眉顺眼的陪着笑脸,“老爷行行好,您按照潮湿的分量计算,给我们留条活路。”
小吏眉毛翘的很高,极为不满的哼了哼,身旁的壮汉讥笑出声,“我收了你们的,明日我就有可能脱了这身皮,谁给我活路?”
说完拎起憨厚男子的衣领,一把将他扔出门外。
憨厚男子撞倒推车,遮雨的茅草散落一地,装粮食的麻袋掉进湿漉漉的水洼里。
后背的一阵阵钻心的疼,男子却顾不了许多,爬起身擦掉脸上泥水,却又被豆大的雨滴模糊了眼睛,与几人冒雨扶正推车,重新将麻袋抬上推车。
“大人,求求您发发善心吧,粮食沾了水,几天不晒就会发霉!”
憨厚男子两腿一软跪在雨中,眼底充满屈辱与不甘,但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其余十来人也统统跪在地上,求小吏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