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先王崩逝,商王庚和费仲、恶来三人一合计,打算趁此机会狠狠地在众诸侯和方国面前打打周国的脸。将先王崩逝的丧报传到西岐,以姬发之心胸,恐怕不会派人前来朝歌城奔丧。如此,这话语权可就掌握在了朝歌城。毕竟现在君、臣之势没有反转,商王还是天下共主,周还是商的臣子。君王崩而臣子接丧报却不奔丧,是极其失礼的一件事。
可是这姬发竟然让自己失算了……算了,这些日子关于此事自己不是没去想万一的事。万一姬发派人来了,那也只能说是父王和自己的威势还能影响到周国,看在天下诸侯和方国眼里,周还是商的臣子,也算是好事。
“大王,我们要不要效仿先王,将这姬旦如同当年的姬昌一般,扣押下来……”费仲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上前几步,压低声音朝商王庚说道。
“万万不可。”商王庚听了费仲的话,后背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衣物。“当年父王做的事,老太师回来说起的时候,唾沫星子都已经喷在了父王的脸上。当时若不是有几位老臣拦着,老太师的打王金鞭恐已经落在了父王身上。现在老太师虽然年过八旬,但耳不聋眼不花,每月还要上一次朝……你可别再给我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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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臣下孟浪了。”费仲赶紧称罪。
“另外,现在周国的情形也不是当年姬昌的时候了,现在的周国比之以前强盛了许多。好不容易消停了这么些年,有大唐国这个拦路的在西边帮我们拦着周国,以后周国若想再像前两次发动灭商之战,难度不小啊,我们还是别再给周国以口实了。”商王庚倒也算是有自己的一番战略头脑。
“大王说的极是。另外,大王说起这大唐国,臣下正要说和大唐国有关的事。”费仲垂着头继续说道。
“大唐国的什么事?”商王庚听费仲如此说,顿时来了精神。
“还是西卫传回来的消息。三日前与姬旦一起抵达牧野的,还有大唐国首领姜林和王女、王女所出的长子一行,亦是赴朝歌奔丧的。昨日、今日西卫连番又有消息传回,说入境时护卫姜林的有大唐国的一个步兵连一百二余人的队伍,还有一个骑兵组成的卫队。姜林离开牧野之时,步兵连留在了牧野那里。队伍不但留在了那里,还在那里建起了营盘,昨日更是大张旗鼓地在牧野那里进行了操练。”
“西卫见其有些嚣张,派人前往交涉。可那大唐国的军官说大唐国的军人日日都要进行操练。有一日不练,便是大罪,马虎不得。还有大唐国的军队操练时发出的声响,让西卫所驻兵士极其恐慌。更有甚者,前日夜里大唐国的军队进行了一场夜训,惊得西卫差点营啸……”费仲也懂得点到为止的道理。
“营啸是什么意思?”显然,商王庚的军事素养还有待提高。
“营啸么,就是兵士们太紧张,夜里遇到一些外面的刺激,会恐慌,会混乱。总之再厉害的将领,遇到了营啸也很难再掌控。”费仲也是一知半解,勉强将事情道了出来。
“这个大唐国……”商王庚咬牙切齿道。
“大王,算起来,这姜林和王女差不多也是明日抵达朝歌城。此番姜林赴朝歌城奔丧,我们要不要……”费仲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十年前,就是他送姜氏所生二子骨灰回朝歌城的那次,我的人和陈塘关总兵李靖的亲卫一路跟随他,想在半道上解决了他。可是也不知道是被他发现了,还是那些废物跟丢了,总之是失败了。也不知道那次他发现没发现,若是发现了,此次来朝歌城起了戒备之心,你说的这事恐怕有些不好办……”商王庚想起十年前的那次失败的行动,还是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