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胤禛挑眉,转向苏培盛,"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连忙躬身应道,态度谦卑。
"传朕旨意,瑜贵人行为失当,以下犯上,冲撞贵妃,即日起降为常在,责令其闭门思过,非有朕之诏令,不得擅自外出。"胤禛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冷硬如铁。
"嗻。"苏培盛领命,随即转向文鸳,做了个请的手势,"瑜贵人,请随我来。"
文鸳心中怒火中烧,却也不敢发作,只得狠狠瞪了苏培盛一眼,随后带着满腔的愤懑与不甘,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永寿宫。
待屋内其余宫人尽数退去,甄嬛方启唇,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四郎,方才瑜贵人所言,可属实情?臣妾是否仅因容颜酷似纯元皇后,才得以承蒙圣恩?”
她凝视着胤禛,只见他默然不语,只是深深地看着自己。
甄嬛轻叹一声,继续说道:“皇上,臣妾不敢有丝毫怨怼于您,只能怪自己,生就了这样一副面容。”
胤禛闻言,神色微动,终是缓缓开口:“嬛嬛,你怎的不再唤朕四郎了?”
甄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只怕这‘四郎’二字,原是纯元皇后之专属,臣妾那日梦中所见,莫非便是纯元皇后的身影?那么,在皇上心中,臣妾又究竟是何位置?莫非仅是纯元皇后的一个影子,一个替身吗?”
胤禛面色一沉,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熹贵妃,你言重了,也放肆了。”
“皇上,臣妾错了,您也错了,我们皆是错得离谱,这些年来的情深意重,到头来竟成了一场空。”甄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凄楚与决绝。
胤禛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莫以为朕对你的宠爱与纵容,便是你肆意妄为的资本。”
甄嬛苦笑,目光中满是无奈:“臣妾怎敢?您是九五之尊,臣妾的心中唯有敬畏与顺从,只是……”
她的话语中多了几分苦涩,“请皇上移驾吧,臣妾近日身子抱恙,恐难以周全礼数,更怕惊扰了圣驾。”
胤禛望着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挣扎与不舍间徘徊。
终于,他沉声道:“也罢,你且在此好生休养,待心绪平定,想清楚一切之后,再让浣碧通传于朕。”
言罢,胤禛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沉重,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
苏培盛紧跟其后,连声关切,却只换来胤禛的沉默以对,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这冰冷的宫殿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