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大逆不道的埋怨谷安侯,怎地放着金尊玉贵的好日子不过,要去谋那诛九族的大罪!
想他吃那么多苦头,好不容易在这奢贵侯府混得一席之地,如今还没享够福气就跟着投了大狱,不日还得陪着头断!
梦里的悲伤难以抑制,赵凌眼角湿润,一抹湿痕显在白玉般清透的脸上,顺着额角浸入发丝。
挣扎了许久,赵凌终于艰难的抬起了眼皮,看见了一丝刺眼的光亮。
纤长浓密的睫毛扑簌,赵凌的眼睛睁开又闭上,适应了光亮后才彻底睁开。
迟钝的大脑好半天才察觉到不对劲。
刺眼?他在那方正封闭的监舍如何能看到这般刺眼的光?
赵凌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他勾唇苦笑,竟有些舍不得闭眼,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团光晕。
这梦别醒来才好……
“哥哥,他醒了,不过怎么在笑啊,好像傻瓜蛋哦。”
“小七,别胡说。醒了?我看看……”
耳边传来一道童音,接着又是一道有些成熟的男人声音。
傻瓜蛋?呵……郡主府谁不说我玲珑心思,就是那心机诡谲的,马上人头落地的老开丧侯爷都得说他一句慧心妙舌!
还在不满为自己辩驳的赵凌蓦然发现一大一小两张脸挡住了那团光晕,撞进了他的眼里。
厝今看着赵凌睁着黑沉沉的眼睛,眉头微皱的样子却笑了。
“真的醒了啊?你还好吗?”
厝今口音有些蹩脚奇怪,高原黄的脸上笑容憨厚,另一张脸则是孩童的,圆乎乎的脸蛋上也有两坨高原红。
赵凌眨了眨眼,目光发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两张脸,就在厝今以为他是哑巴时,他张嘴呐呐道:
“有志不在年高啊,这般岁数也犯了杀头的罪?”
小一点的孩童皱着浓密的眉,歪着头看向哥哥困惑问道:
“哥哥,他在说什么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