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方墨觉感觉怀里的人王砚似乎动了一下,他忙收摄心神,不再腹诽鄙夷。
再说那斗法二人,白虎抵住了十八根神尺的攻势,二者一时僵持在空中,神尺无法继续靠拢将锦云师太捆住,而白虎一时之间也不能将神尺撕破,这般境地随着锦云师太从袖中取出一颗透明珠子有了变化,那珠子也不知是何材质,看上去平平无奇,却被锦云师太祭在半空,摇身一变化作千百颗金光灿灿的珠子,这些珠子杂乱无章朝着十八根神尺撞了上去,珠子撞上神尺,噼里啪啦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如诗词中所写“大珠小珠落玉盘”,但此时洪都子没有品评诗词的雅兴,珠子瞬间撞了无数次,加上那白虎真灵又抓又咬,神尺符终于法力耗尽,随着十八根神尺崩裂成碎片飘散空中,那白虎真灵也消失无踪,锦云师太伸手一招,万千金珠再次化作一颗透明珠子落在她手心,往怀里一揣收了起来,此时那太岁星君符所化的一团黑雾却依旧悬在半空 此刻没有神尺符的束缚,黑雾缓缓朝着洪都子飞了过来,速度看着不快,但洪都子只觉左右都无法躲避,自己无论朝哪个方向躲闪,似乎这黑雾都能准确撞到自己身上,这便是灵符的神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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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都子也有些恼了,伸手拿出一张银符来,看一眼,面上颇为心痛,再看眼前黑雾,一咬牙将银符祭在空中,那符爆出万道银光,光芒散去,半空里出现一杆锄头,便是深山里药农采药时用的那种锄头,只不过这杆锄头有如玉质,碧光浮动,宝气隐隐。
这锄头甫一出现,就被洪都子御使着朝黑雾迎上来,照着黑雾郑重就锄了下来,那黑雾一分两半,在空中转个圈,又合在一处,但明显的,却比之前暗淡几分,洪都子看着得意,再看那锄头,最锋利的刃上已经黑了一大块,他正自得意的面色顿时一僵,但此时箭在弦上,容不得退缩了,只得催动玉锄再次迎上去,如此反复锄了几十次,那玉锄终于通体漆黑,再也无法维持,忽的碎了,化成一阵黑烟消散在半空,反观那太岁星君符所化的黑雾,此时仍有倭瓜那么大一团,颜色暗淡,却仍旧稳稳地朝着洪都子飞了过来。
洪都子再次伸手,祭出一把黄符,这些黄符品阶一般,却无一不是防御性的符篆,祭出之后,在他身前化成一件件法器,有盾牌,有屏风,有甲胄,有巨钟,甚至有龟壳,二三十件依次排开,在洪都子身前一层一层挡住,却见那黑雾飞至,迎头撞上第一件盾牌,只一眨眼,那盾牌就化成一阵黑烟散去,紧接着一件件消失,到最后几十件法器一件也没剩下,而那太岁黑雾也只剩下淡淡的一丝,洪都子只得将身上法衣一抖,那黑雾贴上来,法衣登时出现一条条黑线,融通如同蛛网蔓延开去,直到法衣的大半布满黑丝,这才止住,那黑雾终于消失,洪都子常常出了一口气,正欲说话,视线里陡然出现一对手掌,却是锦云师太欺上前来,凝双掌拍了过来,锦云师太一身所学颇为驳杂,这一掌既有世俗武夫的内劲,又含着她数十年修行的法力,可谓一掌两功,洪都子本就惊怒交加之下力竭了,待他看清锦云师太双掌拍过来,却怎么也躲避不开,没奈何只得榨干最后一丝法力灌注到残损的法衣之上,那半黑半红的法衣上绽起一层淡淡红芒,便在此时锦云师太双掌拍上来,只觉一股刚猛阴柔兼而有之的劲力顺着被拍的地方传了进来,法衣发出铮的一声哀鸣,随即化成无数碎片,如同群蝶飞舞飘落地上,洪都子终于承受不住,一口猩甜涌上喉间,他强忍着压了下去,冲锦云师太拱手道:“师太好手段,贫道不敌,此番便就此作罢。”
锦云师太也是大口喘气,强自镇静下来,对洪都子道:“承让了,道友既然认输,那仙露之事,是否天师府就不再计较?”
洪都子听了却哈哈大笑:“贫道学艺不精,败给了师太,自然是贫道就此罢手,至于宗门之事,贫道一人可做不得主。”他本就强忍伤势,此刻大笑开口,终于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他脸上却笑得愈发张狂得意,仿佛下一刻就有人替他找回场子似的。
洪都子这句话可谓阴毒,此话一出,不仅是告诉围困周遭的众多门派,天师府并未放弃追索仙露,并且,天师府也并不阻拦其他门派朝法坛上几人索要仙露,如此一来就将康有年几人彻底摆到了天下道门的对头上,此时道门云集,能人异士颇多,凭锦云师太跟了月真人无论无何也是保不住康有年三人的,到最后仙露还不是要拱手交出,而在这龙虎山巅,又有哪个门派会从天师府的手上虎口夺食呢?便冲着今日御赐亲封正一大真人的名号,他们也只得将仙露让给天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