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祝枝山所言，武者，唯有在战斗中方可成长。

砰！

双方再次接触，互相对殴一拳。

周正又退，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停留多久，马上便挥拳而上。

不消片刻，他的拳头之上已经满是血污，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震成褴褛，手臂、肉身上遍布细密的血痕。

泰兰毕竟是瑶光境大圆满的肉身强族，实力不可谓不强。

“你赢不了！”

“你只会成为我拳下的一摊烂泥！”

“认输吧，只要你认输，我可以饶你一命！”

泰兰大声喊着，双拳化作山岳，每一拳都有千万钧之势。

周正不答话，拳头之上，早已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淋。

他所做的，只是举拳、捏印，然后挥拳迎击。

“靠，别撑着了！”

老黄咬牙大叫，双拳早已捏紧，“退，现在就退啊！以洞明境硬战泰熊族的瑶光境天才至此，已经算赢了！”

黝黑青年双眸似要喷火，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

“他，他是为了将先烈尸骸带回去？！”

“是了，我人族，纵使面对千难万难，也不能向异族低头！”

“我人族，纵使战死疆场，也会有后辈为我们收尸！”

黝黑青年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周正和泰兰身上，沉寂多年的心脏再次扑通直跳。

“想当初，我也是为了人族复兴而参军，怎地现在倒是落入下成呢？”

他的目光扫过同伴，随后缓缓上前，右手捏住刀柄，“他在战斗，我们却在观望，这……有些可笑啊！”

“诸位，我……要死战！”

黝黑青年说罢，不顾几人神情，迈步就要朝前而去。

是啊，直到现在，他们的心底还有一丝期盼。

他们，还不想死。

如果可以活着，没有人想要死在这里。

所以他们都在等，等着最后一刻战斗的爆发。

万一人族来救他们了呢？

可是，那个柳昊明明才入伍，一个新兵在死战，他们这些老兵反而在逃避。

着实可笑！

“等等。”

忽然，朱恒开口，伸手搭在黝黑青年的肩膀上。

“嗯？”

黝黑青年转身，却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这个一贯以来都很冷静的队长，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泪水顺着朱恒的脸流淌，他的嘴唇已经被咬出鲜血，双眼满是痛苦，似乎在经历什么极其痛苦的抉择。

片刻之后，朱恒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双目失神地扫过周正与泰兰的战斗，最后落在上方蔚蓝的天空，喃喃开口。

“对不起……”

“这只是场，无谓的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