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里·肖始终不理解他们的规矩。他也始终不太在意。反正所有捡鱼人始终都对他十分的尊重。家人们的尊重就够让他满意了,至于大家脑子里的想法嘛——
“如果你不是维里·肖。我的兄弟。你也会被认为是疯子的。”他想起男人临走时和他说的话。
维里·肖向脚下看了看。发现自己走到了阿西莫夫沙洞上方的碟形片岩层上。
发疯。他想。的确是个有点无赖的指控。
“只有真的发疯才能证明自己没有发疯。”
——《这句话是维里·肖说的》
而了不起的维里·肖说的有道理。
他跳下去。翻过岩墙。环境静谧,整个过程轻松愉快。他好像从来没有不轻松愉快过。
沙堆之间是三个大小不同的洞口。维里·肖考虑了一阵一位正常,有尊严,成熟的捡鱼人会把居所设置在较大的洞,还是把家庭监狱设置在较大的洞中。老实说,很难马上找到正确的答桉。在他们的习俗里,监狱和卧室到底哪个更重要呢?
冥思苦想之际,听到了背后传来男孩细细的叫声。
阿西莫夫被吊在一颗又细又高的椰子树最上方。树的顶端分成了完美的两杈,中间绷着挂着男孩的绳索,看上去马上就可以把他当成个弹珠直线弹飞——还是火烤的弹珠。椰子树后面涂着一层被点燃的油脂,已经烧到了他的屁股处。他在油脂燃烧的白烟里耷拉着脑袋,半晕半醒。
不过维里·肖的到来足够让他振作。男孩看到救星,兴奋极了。马上清醒过来,大声打招呼。维里·肖对着树干研究一阵,试图爬上树去解救男孩,没能成功——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他也没那么试图。